左景峰睜開眼睛:“讓他進來。”
秘書出去後,吳懷仁走進來:“左書記,我來了。”
左景峰說道:“我聽說劉正風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手上還有人命,我想你手裡一定有他的犯罪證據吧。”
吳懷仁心裡一驚,不過臉上倒是沒有表現出來:“确實接到不少舉報信,還有他的違法證據。”
左景峰說道:“馬上對他實施抓捕,天黑之前,一定要把他所犯的案子坐實。然後給我深挖,要一挖到底,無論涉及到誰,決不能姑息。”
“刷”汗珠在吳懷仁那張肥臉上流了下來,劉正風是誰啊,那是姜建棋的外甥。那個家夥确實不是東西,跟姜吉狼狽為奸。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是這個家夥去辦。真要抓了劉正風,肯定會把姜吉那個死鬼牽扯進來,要是查到姜吉身上,那牽扯的人可就多了,最後就連姜建棋都脫不了身。
緊接着他就想明白了,最近發生的事情他一直在關注,左景峰跟姜建棋的恩怨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尤其在殡儀館發生的事情,現在官面上的人沒有誰不知道。在結合左景峰讓他抓捕劉正風,這是要向姜建棋開戰那。
這些念頭隻是在腦中一閃而過,他可不敢遲疑。他是左景峰一手提拔起來的,身上早就烙上了左景峰三個字,一些事情他不想幹也得幹。不然左景峰倒了,他也會跟着完蛋。
“好的,我馬上回去布置。”
左景峰點點頭:“去吧,讓市局的彭繼旭配合你。”
吳懷仁快步走了出去,然後拿出電話聯系彭繼旭,這個家夥是市局排行最末的副局長。也是左景峰的人,但除了左景峰的心腹,知道的人并不多。
左景峰看着吳懷仁離開,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姜建棋,既然你想戰,那就戰吧。”
殡儀館,追悼會一個小時就結束了,當十二點時候,姜吉就變成了一堆骨頭。然後把骨灰盒寄存到殡儀館,接着姜建棋就回到了市委。
剛剛走進辦公室,電話鈴聲就響了,快步走過去,抓起電話,聽到裡面的聲音,臉色大變。
“我知道了。”說完啪的一聲,狠狠摔了電話。站在窗前,臉色陰沉的可怕。
劉正風被抓了,他身上不幹淨的地方多了去,現在突然被抓,毫無疑問,是左景峰先手動了。
要說左景峰對他動手很正常,他姜建棋早就有心理準備,關鍵是誰給他提供了炮彈?而且這炮彈的數量肯定很足,不然就算左景峰恐怕也不敢這樣放肆,想到這裡姜建棋心情就更糟糕。
劉正風的問題哪年都會冒出來一些,但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政法委那邊也曾經拿着雞毛當令箭查過幾回,最後在他的幹預下,也都不了了之。但是這次不一樣,他跟左景峰已經不死不休,就算現在他打電話給省廳和市局也沒有用。想要人,估計連人都找不到了。
想到這姜建棋冷哼一聲:“左景峰,我沒想到你下手這麼快,居然打我個措手不及,但我手裡也不是沒有牌。”說着抓起電話打給市紀委書記馬應宏。
“老馬,到我這裡來一趟。”
馬應宏明顯愣了一下:“好的!”
姜建棋放下電話,在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夾扔在桌子上,然後又點了顆煙。眉頭緊皺,低頭想着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接着馬應宏推開門走了進來。他還真不知道,他們剛剛一起在殡儀館回來,有什麼事又這麼急着找他。
“書記,找我有事?”
姜建棋勉強一笑,拿起辦公桌上的問價遞給馬應宏:“老馬,你看看這個。”
馬應宏疑惑的接過來,翻開一看,臉色變得非常凝重,擡起頭說道:“你的意思是?”
姜建棋淡然的說道:“證據确鑿,立刻成立專案組,對他們實施雙規。”
馬應宏是姜建棋的盟友,一直以姜建棋馬首是瞻,可看着文件上的名字,都是左景峰的人。他不知道姜建棋是怎麼得到這幾個人違紀證據的,可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姜建棋要對左景峰開炮了,他可不想卷進兩個人的恩怨當中。可想想也沒什麼,他是紀委書記,隻要他秉公辦案,無論最後姜建棋和左景峰誰輸誰赢,對他也沒有什麼影響。
想到這馬應宏點點頭:“好,我這就去辦。”
姜建棋說道:“他們背後肯定還有人,給我挖,無論涉及到誰,堅決打擊這種腐敗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