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沒好氣的說道:“老爺子不見誰,也不可能不見你啊。你可知道,這麼多年,老爺子下棋都找不到對手了,經常念叨你,罵你這個小兔崽子是個沒有良心的東西,就知道在外面玩,不去看看他。”
楊洛苦笑一聲:“我是真害怕打擾老首長。”
“得了吧!”中年人說道:“你怕打擾老爺子,這次怎麼膽子這麼大,居然敢攔住老爺子的路。”
楊洛嘿嘿一笑:“我現在可是東道主,這不是過來迎接他老人家嘛。要知道,當年老首長可是在這裡參加的革命,我是覺得大化發展了,老百姓過上了好日子,我就是想帶着老首長過來看看,也讓他高興高興。”
中年人歎了口氣:“是啊,不要看老爺子整天呆在家裡,除了下下棋,溜溜鳥就什麼也不管了,其實他一直都在關注這裡。不然,他老人家也不會真的跑過來了。”
楊洛問道:“老首長身體還好吧。”
中年人說道:“還好,現在什麼事都不管了。操心的事兒少了,心情就好,這人那,心情好了,身體自然也就好了。”
楊洛點點頭:“隻要老首長身體好,那就是我們國家之福。”
中年人拍拍楊洛的肩膀:“你就少拍馬屁了,走吧,恐怕老爺子都等急了。”然後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李季同,微笑着點點頭。
楊洛說道:“拍馬屁那也是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無論是誰,隻要拍老首長的馬屁,保證招來一頓臭罵。可我拍老首長的馬屁,他不但不生氣,還很得意,你說奇怪不。”
中年人翻了個白眼:“說你胖你還喘上了。”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麼,問道:“楊洛,我聽老爺子說,你現在不但下棋能跟老爺子比肩,就連書法都青出于藍了,是不是真的?”
楊洛得意的一笑:“當然是真的,你不看我是誰的徒弟。”
中年人再一次翻了個白眼:“你這個馬屁還是對這老爺子拍吧。”他感覺到,楊洛這麼多年,性格一點都沒有變,隻要跟他說話,就能把他氣死。
吳建奇看着楊洛跟着中年人走向老人家的紅旗車,臉色變了又變,心裡感到一陣不安,總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他的秘書猶豫着說道:“省長,我們回去吧。”
吳建奇哪還有臉在這裡呆着,轉身快步離開。
李季同看着楊洛上了老人家的車,然後上了停在路中央的吉普車,把車開到路邊。老人家沒有說要見他,他是不敢跟過去的,就算他想過去,警衛也不會讓他過去。
林國威見到中年人的時候,就隐約猜到楊洛迎接的是誰了。雖然那個中年人他隻見過一面,但就是那一面,也讓他記憶猶新。原因無他,那名中年人就是老人家的兒子,所有人都稱呼他為大公子。
楊洛來到那輛紅旗車邊,大公子說道:“上車吧!”
楊洛點點頭,拉開車門,見到車裡除了老人家之外,還有一個人。低頭看去,居然是齊廣坤。
老人家見到楊洛鬼頭鬼腦的樣子,冷哼一聲,繃着臉說道:“看什麼,鬼鬼祟祟的,快點上車。”
“哦!”楊洛哦了一聲,老老實實的上了車。幸虧車輛車挺寬敞,坐三個人還有很大的空間。
“開車吧!”老人家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就閉上眼睛,對楊洛不聞不問。
楊洛揉了揉鼻子:“師傅,我來看您老人家了,怎麼您老人家好像不太高興啊?”
楊洛叫老人家師傅也是有原因的,那是楊洛被接回北京,跟着他老子去軍區玩,見到士兵在打靶,他非得要試試。遲建國對這個失而複得的兒子可謂是有求必應,就答應了楊洛。
沒想到楊洛隻開了幾搶,之後就槍槍命中靶心,這可把那些士兵給吓到了。自那以後,楊洛總是跑去打靶,有一天老人家到警備區視察,楊洛在那些士兵當中太明顯了,引起了老人家的注意。然後就問當時的司令員,那個小孩子是誰。當時可把司令員吓壞了,可又不敢欺騙老人家,隻能實話實說,那是副司令員遲建國的小孩。
老人家并沒有生氣,而是饒有興趣的走過去,要跟楊洛比槍法。楊洛是什麼性格啊,天不怕地不怕,何況還是一個不認識的老頭。結果可想而知,老人家輸了,畢竟年紀大了,槍都有些拿不穩,哪能赢得了。
老人家雖然輸了,但很高興,直說我們的部隊後續有人了,非得邀請楊洛跟他一起吃飯,然後就問楊洛會不會下棋。
楊洛就吹牛說會,而且沒有遇到過對手。老人家哈哈大笑,要跟楊洛殺兩盤。結果,楊洛被老人家殺得人仰馬翻。當時老人家就像小孩子,趾高氣揚的說。我現在打槍不如你,但下棋你不如我,我們兩個扯平了。
楊洛哪能服氣,約定以後再戰。老人家也同意了,讓楊洛第二天去他那裡。就這樣,兩個人成了棋友。剛開始,楊洛沒有赢過,但一個月後,就開始有輸有赢,後來老人家就沒有赢過了。
這可把老人家氣壞了,不跟楊洛玩了,說要比試書法。楊洛依然不服氣,可他哪會什麼書法,就連鋼筆字寫得都歪歪扭扭。老人家見到楊洛的鬼畫符,又得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