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安呵呵一笑:“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周仁安不是白癡,但也聰明不到哪去。年輕時做過的事情,比現在的周中正還要過分得多。隻是後來結婚,他的老婆來頭很大,其家族實力比起周家要大得多。而周家能有今天,也是他老婆家族大力扶持的結果,所以周仁安被他老婆壓得死死的,不敢再外面亂來。另外要是沒有他老婆的支持,憑他的智商,也不可能掌握周家産業。後來随着年紀大了,也徹底老實下來。但隐藏在他内心當中的不安分因子,那種狂妄自大卻沒有消失,所以對今天的事情他才會咄咄逼人,要徹底的把貝音瑤踩在腳下才甘心。
周中正狼狽的跑到自己老子身邊,惡狠狠的看着貝音瑤,臉上露着猙獰的笑容。
貝音瑤指着周中正說道:“大張,箱子,把他帶走,丢進号子裡!”
“是!”大張和箱子答應一聲,邁步走向周中正。兩個人本來就不想這麼放過周中正,可貝音瑤的命令他們又不敢不聽。隻是沒想到,這個什麼周家的人居然自己找死。
“你們要幹什麼?”周仁安也臉色大變,厲聲吼道。周中正吓得躲在自己老子身後,不敢冒頭。
韓成林對周仁安很不滿,本來這個事情很好解決,大家各退一步,讓那個女人道個歉,陪個醫藥費給你個台階下就算了。可他沒想到,周仁安還得理不讓人了,居然提出那麼過分的要求,要是他也得翻臉。隻是他心中不滿歸不滿,他又不能不出頭。
“夠了!”韓成林快速向前走了兩步,擋在周仁安父子面前,還想說什麼。就感覺到自己的臉被一隻大手抓住,就好像裝了五根強力彈簧的鐵鈎,抓得他的臉一陣劇痛。
大張抓着韓成林的臉,冷聲說道:“不知好歹的東西。”說完一用力,把韓成林扒拉到一邊。韓成林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後坐在那裡一陣發呆。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被打了。
“啪!”
這時傳來一聲脆響,箱子一巴掌狠狠抽在周仁安的臉上,把周仁安打得眼冒金星,在原地轉了好幾圈。隐隐約約聽到自己兒子一陣驚恐的大喊,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隻看見周中正被押進一輛好像已經要報廢的捷達疾馳而去。而貝音瑤和王真也上了另外一輛車普桑,跟着那輛捷達離開。
“報警,快點報警!”周仁安一個機靈,一陣嘶聲嚎叫。
那幾名已經吓傻的下屬急忙拿出電話,撥打報警電話。
韓成林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丢人的時候,而且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這讓他羞憤難當,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不管你們是誰,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貝音瑤坐在車裡,歉意的對着王真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挺高興的,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連累你也跟着鬧心。”
王真咯咯一笑:“貝姐,說句心裡話,我長這麼大,還沒遇到過這麼刺激的事情呢。”
貝音瑤心裡苦笑一聲,這還算刺激?要是讓你跟着楊洛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刺激了。
“貝姐,我們去哪?”開車的青年問道。
貝音瑤說道:“随便找個地方把我們放下來吧。”
青年猶豫了一下:“好吧!”
自從翠蓮出了一次事情之後,楊雅欣就怕再出事,尤其是楊思洛一直跟着貝音瑤,所以就派了警衛保護她們。本來貝音瑤不同意,可架不住楊雅欣堅持,她也隻能點頭答應。幸好這些人都是暗中保護,也不影響她的活動,就是她特意尋找,都找不到這些人在哪。
昌平區小湯山,這裡是國内最著名的軍事監獄。建于一九五八年,是五十年代蘇聯老大哥援助産物。當時,蘇聯與中國訂立的援建項目共有一百五十七個,其中之一便是這處監獄。但因這處軍事監獄屬秘密項目,對外不公開,所以外人隻知道蘇聯援建的項目是一百五十六個。
一輛破舊的捷達停在了監獄的大門口,周中正戴着黑色的頭套被大張和箱子押下了車,接着在監獄大門旁邊的小門裡走出來一名少校。
“我說大張,箱子,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少校眨了眨眼睛,看着戴着頭套的周中正。
大張笑着說道:“一會再說,先給他弄個号子,平時好好照顧照顧,不要照顧太過了就行。”
周中正内心的恐懼越來越盛,他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什麼地方,接下來自己的命運是什麼。到現在他都不明白,那個女人怎麼就敢在大庭廣衆之下綁架他。
就在他被架着往前走,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傳來嘩啦一聲門響,然後他腦袋上的頭套被摘了下來,還沒等他看清周圍的景象,就被人在後背推了一把,接着身後又傳來嘩啦門響。
“你就在這裡呆着吧!”
此時的周中正已經被恐懼占住心神,根本就沒有聽到有人說話,隻是傻傻的看着周圍。這是一個面積有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間,内有單獨的洗手間,坐式馬桶和腳踏式沖水踏闆。門是厚厚的鐵闆制成,上面有一個巴掌大小的窗口,但沒有玻璃。在鐵門對面有一張距地面一尺左右的矮床,床的上方有個窗戶,窗台向上傾斜,窗戶向上向外開啟着,玻璃上塗有白色塗料。窗戶共有三層,紗窗、鐵栅和玻璃窗。而距離地面能有三點五米的屋頂,有一個燈,就象一個倒挂的小人頭,外面不僅罩着磨砂燈罩,罩外還有鐵絲網罩,散發着暗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