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铨焦急的說道:“到底怎麼樣啊?”
王芳笑着說道:“槍是自上而下打的,子彈在腿部表皮層穿透。看起來傷口很嚴重,其實連肌腱都沒有傷到,這小子可真夠幸運的。”
姚铨也舒了口氣:“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王芳說道:“連肌腱都沒有傷到,能有什麼後遺症。隻要不感染,就不會有問題。”
姚铨終于放下心來,拍拍士兵的肩膀:“好好養傷!”說完轉身往外走。
王芳急忙命令醫療隊的護士把士兵擡出去:“燕子、徐穎你們兩個回去給他處理傷口,其他人跟我走。”
說着就上了醫療隊的車,跟着姚铨疾馳而去。剛剛行駛了十多公裡,就碰到了回來的那輛巡邏車。
一名士兵跳下車敬了個禮:“營長,我們抓到了兩名逃犯。”
姚铨急忙下了車,看着兩名都已經昏迷的犯人問道;“怎麼回事?”
士兵把事情說了一下:“估計現在其他逃犯已經到了羅蔔蓋孜前哨哨所。”
這時王芳拿着兩個氧氣袋跑過來,檢查了一下兩個犯人,把氧氣給兩個家夥戴上,“他們兩個現在也很危險,快點送回去急救。”
“是!”士兵再一次敬禮,然後上了車,“走!”
姚铨上了車,拿起無線電通話器說道:“我是姚铨!”
“營長,我是通信班班長俞長棟。”
姚铨說道:“抓到兩名逃犯,由于高原反應,他們很危險,馬上通知醫療隊做好急救準備。”
“收到!”
明鐵蓋山口是帕米爾高原上地勢最開闊的河谷地帶,在漫長的曆史時期裡一直是絲綢之路的主要通道。直到最近半個世紀以來,紅其拉甫河畔建起了一條現代化的中巴友誼公路,紅其拉甫達坂成為重要的口岸通道,日漸興隆,持續千年來往不絕的明鐵蓋山口才冷落下來,漸漸被人們遺忘。
在海拔4300米的羅蔔蓋孜,藍天白雲下矗立着兩座哨樓。這是民國時期留下來的老哨樓,用石塊壘砌、黃泥封抹的哨樓,半個多世紀來雖然沒有多少變化,卻在這個季節性臨時哨所裡,從多個側面看到了高原邊防的今非昔比。尤其是遠遠看去,頓時給人一種世事滄桑、物是人非之感。
羅蔔蓋孜前哨哨卡前站着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大約能有三四十人,估計是駐紮在附近的某個連隊得到命令後,過來支援的。
楊洛好像沒有看到前面的士兵還有那一排黑洞洞的槍口,而是擡頭望着天,看着仿佛就在頭頂,伸手可攬的白雲說道;“有人說離天最近的地方是西藏,要我說這裡才是離天最近的地方。”說着擡起手,好像是要去抓住天空中的白雲。
鬼狐站在楊洛身邊,點頭說道:“這裡真美!”
“是啊!”楊洛感歎的說道:“想想我們的祖先多麼偉大,居然能在這裡趟出一條絲綢之路。”
孫排長突然說道:“你們跑不了的,我勸你們還是放下武器投降,這樣你們還有活路。”
楊洛低下仰起的頭,有些傷感的說道:“沒了,自從我們越獄的那一天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有的隻能繼續往前走,如果死在路上那也是天意。”說完又微微擡起頭,看向前面舉着槍的一名上尉,“這麼半天也不說話,你們是在拖延時間嗎?沒有用的,無論你們來多少人,我們也不會投降的,因為我們被你們抓回去也是死,還不如死在這裡。”然後一歪頭看向三四百米外的雪山腳下,“我知道,已經有狙擊手鎖定了我的腦袋。但在我被打爆腦袋之前,他一定會陪我一起上路。”說着用槍點了點孫排長的腦袋。
那名上尉眼角一跳,旦他并不認為楊洛真的知道他安排了狙擊手,“我們沒有安排狙擊手,隻要你放了人質,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楊洛呵呵一笑,韓偉光伸手搶過一名犯人手中的步槍,猛然站起身,舉起槍扣動了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在河谷内響起,隻見三四百米外一個白色的身影在雪下蹿了出來,接着一閃身再一次消失不見。
“咦!”韓偉光咦了一聲,“動作蠻快的嘛,是個可造之材。”
楊洛看着上尉說道:“這隻是警告,通知他最好不要拿槍指着我,下一次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上尉臉色不停的變換,不可思議的看着楊洛。他怎麼也想不到,楊洛真的發現了狙擊手的位置。可不管韓偉光是蒙的還是真那麼厲害,憑一支普通步槍就把狙擊手逼出來,他不能冒險。所以他對着身邊一名士兵耳語幾句,那名士兵轉身走向不遠處的巡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