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偉點頭:“好,我也去看看,這個家夥年紀不大,但是很難搞。”
“哦?”楊洛眉毛一挑,“你對這個罪犯很熟悉?”
房偉笑着說道:“熟,那是相當熟。”說着在兜裡拿出煙遞給楊洛一根,“抽嗎?”
楊洛把煙拿過來:“把嗎字去掉,就是抽!”
房偉又拿出火機要給楊洛點煙,楊洛擺了擺手,“我自己有!”
房偉也沒堅持,把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他叫丁森,我第一次接觸他是四年多前,那時他才十五歲,還是個初中生,當時是因為參與團夥盜竊被抓的。經過審訊,他僅僅是出于好奇而參與了多次盜竊。用他的話說,偷東西時那種詭秘的感覺讓人覺得好玩,很刺激。最後因為他是從犯,而且還是未成年的在校生,法網輕張被免于起訴。”
楊洛在靜靜的聽着,房偉抽口煙接着說道:“第二次是一年以後,這小子入室盜竊,在行竊中強1奸了一個單獨在家的十四歲的女孩,然後把這家人的現金和價值二萬多元的首飾洗劫一空。不要看他年紀小,其實很狡猾,把現場處理的相當幹淨。就是被他強1奸的小女孩,也被他打昏弄進浴室洗了個澡。慶幸的是那個女孩記憶力相當好,而且在五歲就開始學畫畫,很快就把他的畫像畫出來了。而且他還有案底,距離上次案子才過去一年,兩天後就被我們抓住了。”
說到這,房偉苦笑了一聲:“在追查贓物去向時,他一會說是藏在某山上的石洞裡,一會說是藏在河邊的下水道出口邊了,最後還說是藏在火葬場的牆頭磚縫裡了,害得我們費了很大精力去尋找,其實早就被他揮霍了。問他為什麼一次又一次欺騙我們,他說逗着玩呗,讓你們這些警察在我的指揮下東奔西跑的,很刺激。這一次,他數罪并罰,被判了八年。”
房偉停下腳步,“到了!”
楊洛擡頭看了一下挂在門上面,寫着審訊室的牌子:“還在審?”
房偉點頭:“這小子在潛逃後的搶劫作案中殺死一人,殺傷三人。這一次,他是玩到了盡頭。”說完敲了敲門,沒等裡面的人回答,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兩名刑警正在審問,看到房偉進來急忙站起身:“政委!”
房偉擺擺手,剛要說話,一名刑警突然看到後面的楊洛一愣,緊接着說道:“怎麼是你?”
楊洛笑眯眯的看着那名刑警:“原來是左兄弟,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你,真是巧啊。”
左五四幹笑一聲,雖然他還不知道楊洛具體的身份,但被房偉帶來這裡,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你們認識?”房偉有些驚奇。
楊洛笑着說道:“有過一面之緣,而且還是在酒桌上。”
左五四看着楊洛的笑容,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他怎麼看,楊洛的笑都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房偉更好奇了:“你們見過,居然還是在酒桌上?”
楊洛點頭:“昨晚出去吃夜宵,在大排檔碰到了左老弟,因為沒有位置,我們拼了個桌,聊的挺開心。”
楊洛的話有真有假,但房偉沒有懷疑,因為他覺得,這事楊洛沒有必要騙他:“那可真是巧了。”說完一陣哈哈大笑,指着左五四,“你小子還真行,出去吃個宵夜都能碰到楊支隊!”
“楊……楊支隊?”左五四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對啊!”房偉說道,“楊洛,我們刑警隊新支隊長!”
左五四有點欲哭無淚,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啊。出去吃夜宵碰到新來的支隊支,換做任何時候都值得高興。但昨晚他去幹什麼了?看人家打架。看人打架沒什麼,可他也參與到了其中。那也沒事,誰還沒有青春,沒有熱血,沒有沖冠一怒的時候呢?但有個問題,他可是警察,最要命的是,新來的支隊長被他牽連了進去。雖然說那都是巧合,但誰知道這個新支隊長什麼脾氣秉性,萬一認為自己打架被手下看到很丢臉,而給他穿小鞋,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可不管多麼郁悶,左五四還是跟另一名刑警一起擡手敬禮:“支隊長好!”
楊洛還了個禮,拍拍左五四肩膀,趴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左五四同志,你很好,作為一名人民警察,居然大半夜的跑去看人打架,而且還參與其中,最後把我也牽連了進去。很好,你真的很好。”
左五四的臉一下就垮了,這是怕什麼來什麼。房偉和另一名刑警疑惑的看着楊洛和左五四,這咋還說上悄悄話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尤其看到左五四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站在那,心裡更加疑惑。
楊洛看着左五四,眼裡露出意思不易察覺的笑意,問道:“審的怎麼樣了?”
左五四的精神很強大,隻是一瞬間就滿血複原。對于他來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活一天是一天,大不了脫了這身警服,然後去其他地方混。
“報告支隊長,審訊很順利。這家夥是利用出來勞動的機會,說拉肚子上廁所,然後打昏看押的獄警跑的。”左五四挺胸擡頭,身體站得筆直。這讓房偉啧啧稱奇,這小子平時吊兒郎當的,今天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楊洛嘴角抽搐了一下,轉身坐到椅子上,看着歪着腦袋坐在那裡的丁森:“聽說你很喜歡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