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第5頁)

    看到傅蘭驚吓的樣子,楊洛想笑又沒敢。畢竟才接觸一天,誰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惱羞成怒,到時候難看的還是他。

    “你看看這個案子!”楊洛把文件往前一推。

    傅蘭站起身拿起文件,當她看到文件上的内容時一愣。是去年三月份發生的碎屍案,死者是理工學院大二的女學生。一年前這個案子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被害人的屍體被切成一千多片,内髒被煮熟,并被整齊地疊好,包括衣物也被整齊地疊好,然後裝在幾個大大的黑色塑料袋裡,丢棄在距離理工學院不遠的一處垃圾堆裡。

    傅蘭疑惑的說道:“楊隊,這個案子我知道啊,當時我也參與了,專案組現在還沒有撤呢。這都一年了,兇手還沒有抓到,一點線索都沒有。”說完看着楊洛的眼睛眨了眨,好像是在問,拿這個案子給我看幹什麼。

    楊洛在兜裡拿出煙點了一根,說道:“我說的遊戲,就跟這個案子有關。”

    傅蘭不知道楊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向後退了兩步坐到沙發上,也不說話,就是看着楊洛,等待他的後文。

    楊洛抽了口煙,右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很有節奏的敲擊着:“如果蔡駿跟這個案子牽扯上關系,你說蔡金位會不會哭着喊着跑過來找我,跟我交朋友,然後還得把大門給我從新建起來?”

    傅蘭身體一抖,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這個遊戲真的有點危險,隻要他們把蔡駿抓了,不用蔡金位說話,市裡的領導也會給蔡金位站台,到時那個壓力他們承受不住。而且時間一長,這事肯定會敗露,作為刑警隊的支隊長,知法犯法,誣陷無辜,再加上蔡金位肯定會瘋狂的報複。楊洛這個支隊長也就幹到頭了,估計還的進去待個幾年。至于他們這些從犯,在蔡金位的報複情況下,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恐怕讓你失望了,在那起**案中,不但我不相信蔡駿是無辜的,咱隊裡所有人都認為他肯定參與其中了,隻是我們沒有證據,而其他幾名罪犯又替他抗雷,所以讓他逃脫了法律制裁。但要說他殺人,還是這麼殘忍的把人切成片,沒有人會信的。”

    楊洛張嘴吐了個煙圈,笑着說道:“為什麼要讓人相信?”

    傅蘭又是一愣,她一點都跟不上楊洛的思維。昨晚飯局後回家,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一直在想着楊洛,覺得楊洛這個新來的支隊長有點與衆不同,又想不明白哪裡與衆不同。今天她終于明白了,楊洛确實跟别人不一樣,因為他精神有問題,是個精神病。她一個正常人,怎麼能跟得上一個精神病的思維?

    楊洛很悠閑的說道:“我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抓了蔡駿。不管他們相不相信蔡駿會殺人,有一點你不要忘了,我們是警察,我們有權利抓捕任何犯罪嫌疑人。不要說他老子隻是個小小的城管局局長,就算是省長的兒子,我也照抓不誤。”

    傅蘭說道:“證據,我們沒有證據,你覺得我們能承受得住市裡的壓力,還有蔡金位的報複?”

    “證據?壓力?報複?”楊洛哈的笑了一聲,指指身上的衣服,“證據,我們是警察,誰想要證據,就給他們。”

    傅蘭張大嘴,楊洛接着說道:“案發當天,有人看到蔡駿跟受害人出現在理工學院後門一起離開。至于說有人想要見證人,你告訴他,因為要保護證人的人身安全,在案子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能見。”

    傅蘭的眼睛突然之間亮了,對呀,就算沒人相信蔡駿會殺人,但有證人指正,他們抓人合理合法,到時誰也不能拿這個事做文章。

    “難道我們要找個人冒充證人?這樣就有露底的危險。”

    楊洛問道:“為什麼要找人冒充證人?”

    傅蘭說道:“如果有人要求見證人,沒有證人怎麼辦?”對市裡某些領導的尿性,傅蘭可是一清二楚,而且她絕對相信,隻要他們抓了蔡駿,肯定會有人跳出來要求見證人。

    楊洛把煙頭狠狠按在煙灰缸裡:“他們想見證人可以,但要白紙黑字落在書面上,讓他們簽字畫押。要讓他們明白,一旦證人身份洩露,出了問題,他們都要承擔責任。我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膽量這麼玩兒。如果真有人敢下場,我楊洛輸了也心服口服。”

第2237章

一石四鳥

    傅蘭的眼皮抖了一下,她不得不承認。這個新來的支隊長,對人心的把握太準了。趨利避害每個人都會如此,而在官場上,這是必備的技能。如果真要按照楊洛說的,誰想見證人,必須走正規程序,簽署協議約定,當事人必須親筆簽名,按上指印。這樣一來,将不會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證人但凡出了問題,他們将會是最大的嫌疑人,即使不是他們幹的,那也是黃泥巴掉褲裆,不是屎也是屎。因為是他們強烈要求見的證人,而且簽了名按了手印,不承認都不行。最重要的是,雖然你是市領導,關心這個案子的進展很正常,但這不是你插手警方辦案的理由。

    你想知道案子的進展,完全可以通過警方專案組了解,幹什麼還死乞白賴的非要見到證人?當你見過證人之後,證人就出事了,說跟你沒關系,誰信?

    至于市局裡的某些領導會不會起幺蛾子,楊洛這個刑警支隊長和政委房偉都是高配副處級,跟副局長是一個級别。如果真有人欺生,想要把手伸到刑警隊來,不是還有一個王應龍呢嗎?所以楊洛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誰敢伸手過來,剁了他的爪子就行了。

    另外他并沒有跟傅蘭說實話,如果真的有人不怕死的要下場玩遊戲,他不介意找個人充當證人,然後在安排一場“意外”,把那個下場的家夥踢出局,從而起到震懾的作用,讓一些牛鬼蛇神不敢輕舉妄動。

    還有,他把這個案子找出來,可不僅僅是為了玩死蔡金位父子,還有立威。新官上任三把火,靠打壓隻是下策。畢竟這是警局,而且他還是刑警隊支隊長,沒有比破案更有效更能讓人信服,隻要破獲一兩個有影響的大案要案,威自然就立起來了。

    最後一點,就是為了試探傅蘭。他并不了解傅蘭,如果這件事傅蘭能辦好,他以後就可以放心大膽的用,如果傅蘭出賣了他,也無所謂,因為弄死蔡金位的辦法多得是。再說,他根本就沒把蔡金位當成對手,因為蔡金位還不夠資格。

    雖然傅蘭不笨,甚至可以說很有政治頭腦,不然憑她一個女人,也不可能在刑警隊這樣一個地方,穩穩當當的坐在辦公室主任位置上。但跟楊洛這頭成了精的,無比狡猾的狼比起來,她卻是太嫩了。根本想不到,楊洛因為對付蔡金位設的是局中局,可謂是一石四鳥。

    傅蘭說道:“這個案子是孫副支隊長在負責,昨天他不在,就是在調查這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