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是覺得愧疚的吧。
電光石火間，一個念頭在我心裡閃過。
我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惡心到想要吐他一身的欲望，淚光閃閃地看着他。
“可是，霍琛，我好疼……”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緩緩撫上我的肚子，“你摸摸，真的沒有了嗎？小寶寶會不會還在？我有很嚴重的腺肌症，醫生說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孩子的！可是，他還是來了啊……”
我嘶啞着聲音，喃喃自語。
霍琛看我的眼神裡，終于帶上了久違的疼惜。
“燦燦，如果你想要，我……”
“霍哥哥！”
霍琛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尖叫打斷了。
病房門口，沈露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地看着我們。
我依舊緊緊抓着霍琛的手，他也沒有甩開，隻是轉頭問。
“露露，你怎麼下床了？怎麼不躺着？”
“醫生說我好很多了，我來看看燦燦姐。”
沈露勉強笑着，轉動輪椅，朝我走了過來。
“燦燦姐，你好點了嗎？還需要什麼嗎？真的很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拉我下去，也怪我自己沒有安全意識，太相信人了，所以才會發生這種事。如果我沒有掉下去，你也不會……”
“噓！”
我突然打斷了她，嘴角揚起一絲笑。
“你聽！”
“什麼？”
沈露一愣，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就在你旁邊啊，沒聽到嗎？寶寶的哭聲呢！”
沈露被吓了一跳，猛地轉了一下輪椅。
“哪有？燦燦姐，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還看見了呢，就在你旁邊，他跟着你呢！你是劊子手！劊子手！所以他才跟着你！”
我瘋瘋癫癫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