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親信剛從前線傳回來了消息:平丘一戰,我軍全軍覆沒,木雲遙戰死,木雲逸被俘。現在木老将軍正整軍待發,前往平丘。”
“什麼?”木雲甯一臉的難以置信。
她的兩個弟弟骁勇善戰,曾建下累累戰功,怎會敗給區區平丘叛賊?
“你若想去,我不會攔你。”
歐陽淇料到木雲甯心中想法,隻是他的話說的平靜,全無對戰事的憂心,倒有些許對木家忠良的惋惜。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淇王妃不慎戰死,淇王悲痛不已,終日飲酒,無心朝政。”
木雲甯心中大驚,沒想到他竟如此無情。家國社稷面前,他卻隻想着逃避黨争,偷得片刻安甯!
“好,如你所願!此次出戰,無論勝負如何,我木雲甯都不會再踏入淇王府!”
木雲甯讓春華拿來筆墨,寫下一紙和離書,未等歐陽淇戳印,她便頭也不回地踏出了流雲榭。
望着她的背影,歐陽淇眉眼間露出安心的笑意,在心中默默祈禱:願你一生平安。
等到木雲甯的身影完全消失,歐陽淇對暗處的影衛吩咐道:“飛羽,保護好她!”
枝頭微微一顫,落下幾片樹葉,飛羽就已經離開了。
歐陽淇拿過墨迹未幹的“和離書”,匆匆瞥了一眼,将其撕碎。他仰頭看着“流雲榭”的牌匾,想起這宅子剛建成的時候,他才五歲,管家代安來問,東邊院子裡這樓榭取什麼名?他想也沒想就說:“叫‘留甯榭’。”
那時他心裡裝的全都是木雲甯,甚至告訴他的生母柳貴妃,他長大了,要娶她!
可是柳貴妃卻告訴他一句話“愛而不藏必早亡”。
最是無情帝王家,越多的展露自己,就會越容易被他人掌握。
于是,他不得不将“留甯榭”改作了現在的“流雲榭”。
她打小就喜歡他,他又何嘗不是?隻是她喜歡得明目張膽,他喜歡得含蓄内斂。
木雲甯隻身來到木府,木府大門敞開,素白的燈籠高高挂起。
全府上上下下皆是素白的麻衣,白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