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城中百姓都紛紛跪了下來,大哭起來。
哭聲與哀樂相和,滿城盡顯一片悲涼。
回到王府,歐陽淇坐在書房的案幾前,卻一個字也讀不進去。
“代安,備馬。”
來到木府門前,這裡早已挂滿素缟,歐陽淇站在府門外十幾丈外,看着木将軍的大夫人顧傾城憔悴地站在門口。
歐陽淇心中錐心般難受。
寒風将白幡吹起,除了十幾個士兵身罩粗布衣跪着,沒有任何人前來吊唁。
天色漸漸變暗,歐陽淇就這麼默默的看着府前的蕭瑟,如同木樁一樣站在原地。
“還沒看夠?”
歐陽淇擡眼看去,竟是他的六皇兄歐陽澤。
他略帶倦意的眼神中閃過幾連詫異,但很快将目光重新放在木府門口,未說一句話。
歐陽澤也看向将軍府:“哪有站這麼遠吊唁的?”
“我對不起他們。”歐陽淇語氣平靜,眼裡卻是無盡的無奈蒼涼。
“若你真覺得對不起,就更應該前去哀悼了。”
歐陽淇跟着歐陽澤進了木府,裡面比從外面看起來更加蕭瑟凄涼。
“夫人節哀。”歐陽澤例行公事般的和顧夫人寒暄,沒有絲毫的歉疚。
歐陽淇看到府内擺着兩口黑棺,頓時連呼吸都顫抖起來,黑棺浸染了他的雙眸,一種刻骨的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分明,從平丘隻擡回了木老将軍的屍體,為什麼會有兩口黑棺!
歐陽淇盯着右邊黑棺上“木雲甯”三個字,整個人突然失神,竭力扶住棺沿才讓他得以站穩。
歐陽淇緩緩走到棺木旁,觸及那已蓋上一層白雪的棺蓋時,他指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