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姜楠是有些惱怒了，她以為黎珺楠是個聰明人，可現在看來，這家夥似乎還沒死心。
一旁的顧染察覺到姜楠的不悅，立刻開口。
“黎醫生，感情講究你情我願，希望你适可而止。”
顧染這話說的可能有些難聽，可她太了解姜楠了，自己這個朋友，瘋起來，可不比她差多少。
要不是看在黎珺楠是傅司爵朋友的份上，此刻的顧染肯定和雲鈞烨那幾人一樣，一邊嗑瓜子，一邊吃瓜。
可黎珺楠似乎沒感受到顧染的好意，隻以為她站在姜楠那邊，正要開口反駁，一直很安靜的傅司爵終于說話了。
“珺楠，染染說的沒錯，感情不是死纏爛打，别讓自己太難看。”
衆人見傅司爵都開口了，一個個也開始打哈哈，想要緩解包廂裡還有些尴尬的氣氛。
姜楠覺得自己如果一直留在這，大家都玩不盡興，便對顧染說道。
“染染，我明天回南城，先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你們繼續。”
顧染知道姜楠的意思，也就沒有在繼續挽留，對着傅司爵說了聲後，便和姜楠一起離開了包廂。
兩人一路上樓，顧染一直将姜楠送到了大門口。
“楠姐，抱歉。”
抱歉什麼，兩人都知道，姜楠寵溺一笑，揉了揉顧染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頰，說道。
“抱歉什麼？那是我和黎珺楠之間的事，就算沒有去包廂，那家夥還是會繼續糾纏。”
“那你真沒想過考慮他嗎？現在的黎家家世還挺簡單的，也算是帝都城的一股清流了。”
雖然剛才顧染對黎珺楠惡言相向，但私心上還是希望姜楠能有個歸宿，别再這樣四處漂泊。
可姜楠聽了卻淡淡一笑，眸光望向外面的夜色，眼底也是一片黯然，仿佛要與這夜色混為一體，毫無光芒。
“楠姐……”
顧染看出姜楠想到了一些悲傷的事情，有些後悔勸說了，剛想開口，就被姜楠打斷了。
“染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不想再經曆我母親那樣的慘劇，母親臨死的時候唯一留下的話我至今難忘，她這一生最後悔的就是沾染了愛情。”
說完，姜楠拍了拍顧染的肩，随後又抱了抱她，說道。
“染染，你還記得你第一次遇到我的時候的樣子嗎？母親的經曆差點造成兩代人的悲慘，我當初就告誡自己，這一生，隻為自己而活。你看我現在不是活的很潇灑，有永不背叛的朋友，有用不完的錢，有無拘無束的生活，已經夠了，人不能太貪心。”
說到這，姜楠露出了今晚以來最輕松的一抹笑容，随即松開了顧染。
“走了，咱們南城見。”
然後，姜楠便潇灑轉身，走出大堂，身影漸漸與夜色融合，直至徹底消失。
顧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思緒飄遠。
她依稀記起十年前，自己跟着師父去山上采藥，在一個荒涼的山洞裡遇到了已經十七歲的姜楠。
當時的姜楠就像個野人，應該在那個山洞裡生活了好多年。
顧染出現的時候，姜楠正好受了傷，傷口發炎高燒不止，還是她和師父救下了姜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