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一次隻是顧染單方面的看到韓沐澤,而韓沐澤根本就沒認出顧染。
傅司爵不知從哪兒找到一把椅子,放在了顧染的身後,扯了扯她的小手,随即兩人入座。
在他們的一米外,有一個專門給犯人坐的審訊椅,韓沐澤被兩名審訊人員連拉帶拖的壓坐在了審訊椅上。
現在的韓沐澤早已沒有昔日的神采和儒雅。
一套藍白相間的犯人服,光頭。
一米八多的個子,此時瘦的皮包骨,凹陷的臉頰和凸起的顴骨,眼睛因為太瘦也高高凸起,整個人看的像是那種未進化完全的猿人。
審訊員粗暴的将韓沐澤的雙手铐在審訊椅上,雙腿也用鐵鍊綁在椅腿上,雖然是坐着,但極其羞辱,毫無尊嚴。
韓沐澤目光無神,眼神呆滞,垂着眼,也不知道是沒有清醒還是在回避什麼。
等一切忙完,其中一位審訊員對着傅司爵和顧染點了點頭,說了句。
“兩位,我們就在門外,有事請立刻通知我們。”
說完,兩人便走出了房間,一道鐵門重重關上。
傅司爵慵懶随意的靠坐着,一手搭在椅背上,從前面看,就像是摟着顧染。
而顧染目光隻一開始落在韓沐澤的身上,此時的她,無聊的環顧四周,嗯,牆上的那些審訊工具很有意思,讓她産生了興趣。
房間裡,忽然一片寂靜,似乎隻能聽到幾個人的呼吸聲。
這種狀況大約持續了三四分鐘,顧染有些無聊了,腦袋半倚在傅司爵的肩上,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了句。
“阿爵哥哥,不是說這個家夥找我們嗎?難道是請我們來欣賞這滿牆的刑具的?”
說着,顧染又伸了個懶腰,慵慵懶懶的說道。
“要不,咱們走吧,這裡挺滲人的。”
傅司爵嘴角微勾,望着顧染的眼神滿是寵溺,就算這個小丫頭現在說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定想辦法滿足。
而就在此時,對面的韓沐澤終于有了動靜,那雙低垂半眯的眼眸微微上揚,露出那幾乎毫無光彩的眼睛。
韓沐澤先是看了眼傅司爵,也不知道是不是顧染的錯覺,她似乎從韓沐澤的眼底捕捉到了一絲嫉妒的眼神。
顧染蹙了蹙眉,嫉妒,好像也應該嫉妒,畢竟一個現在是失去自由即将走向死亡的囚徒,而傅司爵則是軟香在懷的成功人士。
下一秒,韓沐澤便将目光落在了顧染的身上。
這一下,顧染更有些看不懂了,如果她眼神沒問題的話,她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到了忏悔。
怎麼可能,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韓沐澤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他對顧染隻有利用。
難道是死前的明悟,或是害怕自己壞事做盡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可就在這時,韓沐澤開口了。
“傅先生,哦,不,或許我該尊稱你一聲統帥先生,又或是閻王。”
一瞬間,傅司爵和顧染全都心神一凜,兩人都神情嚴肅的看向面前的韓沐澤。
韓沐澤似乎是覺得抓住了兩人的弱點,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隻是配上他此刻瘦削的隻剩下骨頭的臉,看的無比猙獰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