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沐澤,這些年,你們韓家做了多少藏污納垢的事,你不會不清楚吧,你們韓家,有幾個人的雙手是幹淨的。當年被驅趕出帝都,本以為會給你們一個警醒,沒想到去了北城是越發變本加厲了,你說說這些年,你們韓家背了多少條人命,要不要我一個一個給你們算算。”
韓沐澤徹底癱軟在椅子上,他已經放棄了争辯,他甚至覺得自己就不該找這兩位過來。
可傅司爵顯然不打算就這樣算了,繼續說道。
“你保護那個人,不就是怕那人動韓家嗎?既然這樣,我怎能讓你的心意達成,韓家,總歸是要滅的,就看是死得其所還是永遠背負叛國罵名了。聽說現在韓老爺子已經成了植物人了,你說他要是知道整個韓家都被披上叛國的罵名,他會不會被刺激的醒來呢。”
說完,傅司爵拍了拍顧染的手,一改剛才的冷漠,滿眼溫柔,快要化出水來。
“染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顧染搖了搖頭,她和韓沐澤之間,早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上一世欠下的,這一世她也算是替自己讨回了,韓家總歸是不得善終了,也算是報了她前世慘死之仇了。
傅司爵見此,說道。
“那我們回家吧,這裡太陰冷,女孩子待久了對身體不好。”
顧染點了點頭,握着傅司爵的手準備起身離開。
可這個時候,韓沐澤像是發了狂似得,對着顧染說道。
“顧染,你不能走,你不是說我騙你嗎?我沒有,我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你了,是你忘了我。顧染,十年前的春天,科爾草原,你是不是救過一個中毒昏迷的人,顧染,那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我找了你好多年。”
聽到這話,顧染和傅司爵都停下了腳步。
顧染似乎在回憶,十年前,她的确去過科爾草原,也的确救過中毒的人,可那一次是有一個露營隊伍集體中毒,當時她和師父一起救下了十多個人。
而且那次他們隻是做了一些急救措施,師父他不想暴露身份和行蹤,在确定那些人沒有生命危險後便帶着顧染急匆匆的離開了。
算起來,當時的韓沐澤應該有十五六歲了吧,可是她當時隻顧着救人,根本就沒去注意那些人的長相,所以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時,韓沐澤還在那說着話。
“顧染,我這些年每年都會去科爾草原,就是想試試能不能在遇到你,可我沒想到我要找的人其實早就在我身邊了,是我沒認出來,是我傷害了你。”
傅司爵眉頭微蹙,所以現在是怎麼樣,這個死到臨頭的男人又想利用他的染染嗎?
他的染染人美心善,要是一會兒心軟了怎麼辦,要是他的染染又喜歡上這個韓沐澤,他該怎麼辦。
在這段感情裡,傅司爵其實一直都缺乏安全感,哪怕這段時間兩個人過着蜜裡調油的日子。
忽然,傅司爵感覺掌心一暖,随後,他感覺有一雙小手将他的手掌緊緊包裹住。
低頭,正好對上顧染那澄澈又明亮的眼眸。
傅司爵在顧染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這一刻,他心下一定,隻一個眼神,他就感覺得到了全世界。
這時,顧染紅唇輕啟,聲音冷沉,帶着絲絲寒意,如冬日冷風,讓原本就沒什麼溫度的房間更顯冰冷。
“韓沐澤,你錯了,不管有沒有科爾草原的相遇,傅司爵都是先遇見我的那個。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三歲那年就遇到了傅司爵,戰區鬥獸場,并不是我和他的第一次遇見。”
這番話,等于是将韓沐澤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他眼神恍惚,表情凝滞,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與之而來的是滿臉的詫異和知道真相後的奔潰。
“不,怎麼可能,不是的,為什麼我不知道,我明明都看到了啊……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啊……”
聽到這後面有些不明所以的話,顧染眉頭微蹙,但也不打算繼續搭理這個神志有些問題的男人。
顧染握着傅司爵的手正要離開,韓沐澤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