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你該不會真要留我在宮裡一輩子吧?”
他沒說話,手指摩挲着茶杯,對于這種送命的問題,燕弱衣要麼是用吻堵住她,要麼就保持沉默,等她消氣。
般弱狠狠踢他一腳,又去打他,捏他,擰他。
男人雙臂伸出,抱住她的腰,低聲問。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回心轉意?”
“憑什麼我要回心轉意,我天天看着你的女人們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炫耀陛下有多麼恩寵她們——”
“你是吃醋了?”
對方不怒反笑,順着杆子往上爬,“我遣散她們。”
“你這是造孽,佛祖,佛祖要怪我狠心的!”
她猶豫了一下,裝模作樣,“沒有品階的好說,但是妃位以上的,經常在國宴露臉,大臣們都知道她們是陛下的女人,誰敢動?我擔心她們再嫁會很困難。”
“其實留着她們也行,隻是,隻是我一看見她們,心裡就過不去那道坎——”
燕弱衣沒想到驚喜來得那麼快,她竟松口了!
他思索一輪,立刻拿出應對方案,“就當挂個名?我安排人把她們送到佛寺去,就說為太後祈福,吃穿用度分例照舊,如何?”
這答案太完美了,般弱都不用另外花費心思去引導,當然面子上還是要裝作一副為難内疚的模樣。
在般弱的暗箱操作下,最先送走的是小德妃跟淑妃,其次是賢妃跟良妃。
都說陛下要為皇後娘娘遣散後宮,前朝得知消息後,鬧得一片腥風血雨。
燕弱衣知曉他們的心理,便使用拖字訣,一切反對意見,容後再議。
因為後宮處理不當的問題,身為一個帝王,燕弱衣承受了諸方的壓力,每天都有官員抗議罷工,但不可否認,這是他生命中最快活的一段日子。
他跟他的南塘姑娘,攜手過上了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花邊觀魚,湖邊折柳,再到床邊摸一摸她。
她睡得姿勢總是不安分,搶被子,又愛踹人,燕弱衣卻獨獨鐘愛她睡眼朦胧時那翹起的一縷發,他好笑着,仔細給她壓平。她則是不滿拍走他的手,嘟囔着說會長不高的。
這個時候燕弱衣就忍不住将她抱在懷裡細細親吻。
一次夜裡下了雪,他凍得醒了,第二天便着涼了。
這場病來勢洶洶,他躺了大半個月還不見起色,反而是身上的暗傷陸續發作,病情更加嚴重了。
總管公公李進喜對他忠心耿耿,私底下調查了一番,将一些端倪悄悄彙報了他。
燕弱衣臉色微變。
“不可能,牙牙不可能背叛我!”
話未落音,人影袅袅地走了進來,湖綠色纏花枝的衫子,輕薄又美麗。她身邊的宮女端着一碗藥,氣味很熟悉。
“陛下,您該吃藥了。”
她坐在繡墩上,要親自喂。
李進喜身形一歪,端走了宮女手裡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