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領導:您好!我——
我有罪?我沒罪!
他又沒早戀他反省個屁!
龍诤擰過頭,陷害他的罪魁禍首丢了筆,正悠哉悠哉翻起了書皮破了一角的小說,也不知道她從哪個疙瘩角落翻出來的
他惡向膽邊生,将一本資料卷成紙筒,指着她,氣勢磅礴,“過來,替老子寫!”
“诤哥我也想替你分憂,可我模仿不了你字迹啊。”
龍诤不耐煩,“寫得草就行了,反正就是一團墨。你别管,出事了我頂着!”
看來這位對自己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般弱彎了彎眼眸,“真要人家寫呀?”
龍诤直接連人帶椅搬過去,筆插她手上,強硬無比。
“寫!想怎麼草就怎麼草!”
他則是跟個釣魚大爺似的,雙腿交疊,擱在窗邊,又嫌光太亮了,撿了兩張往年的試卷噗嗤一下蓋臉上。
睡着了。
一萬字是不可能當日寫完的,老王關了他們兩個半小時,般弱動了動酸澀的手腕,又去揭開大少爺頂着的試卷,哈喇子都出來了。
般弱憐憫地想,讓傻龍做個好夢吧。
他美好的人生不多了。
轉眼到了下周一的升旗儀式。
般弱因為是“受害者”,交了檢讨就完事了,男主就慘了,衆目睽睽之下當場處刑。
少年捏着一疊稿紙,同手同腳地上了台。
他頭上,是藍天白雲,是神聖國旗。
他手上,是一萬字的早戀檢讨書。
龍诤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麼抖,打架檢讨跟早戀檢讨能一樣嗎?前者酷到爆炸,後者他媽的粉到崩潰!
他眼一閉,心一橫,哆哆嗦嗦着嗓音。
“尊敬的各位領導,親愛的各位同學,在這個青澀如檸檬的年紀,在這個憂傷又明媚的雨季……”
操,他都快念不下去了。
龍诤尴尬得腳趾抓地,絕望極了,就不能給他來點正常的詞?
他硬着頭皮,加快語速。
眼看着隻剩下最後兩行字了,他的處刑要結束了,龍诤的語氣興奮,不自覺揚起了音調,飽滿而熱情地宣誓。
“既然青春的列車已然駛出,何不笑看它開上雲霄?!”
“早戀是錯誤的,下次老子還敢!!!”
操場靜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