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7頁)

  他撓了撓頭,洗臉刷牙,打着哈欠下樓。

  龍诤眼角微抽。

  家裡的家具,無論是值錢的,還是不值錢的,全在一夜之間搬空了。

  偌大的飯廳裡擺着一對小得可憐的塑料桌椅。

  現在的龍大少爺在他們的眼裡相當于危險品,走到哪裡禍到那裡。

  大少爺每年的拆家費都龐大得吓人,龍家父母連夜搬空家具的舉動都快練成條件反射了。

  龍诤嘀咕道。

  “用得着這樣嗎,易感期也就是第一天強烈嘛,比分化容易多了。”

  話剛落音,他的頸部突然腫了兩三厘米,腺體瘋狂灼燒。

  龍诤:……我操。

  這烏鴉嘴是吧?

  龍诤趴在地上,生生把地闆給摳穿了,疼得他根本叫不出聲來。等陣痛停止,他的頭發濕了,脖子的衣領能擰出水珠來。

  靠着毅力,龍诤在家裡蹲了三天,從周二蹲到周四,嗓子喊到嘶啞。

  他實在忍不住了,快速沖了冷水澡,換了套深黑色衛衣,壓着帽子,溜去了學校。

  高三七班正在上第二節

大課。

  摸底考試的分數統計出來了,般弱穩坐年級第一的寶座,老師對她簡直滿意得不得了,當成寶貝疙瘩一樣捧着。

  瞧見沒有,前兩排的同學飽受政治老師的唾沫攻擊,而般弱坐第一排卻一點事兒也沒有,政治老師每次轉過她這邊,完全笑成一朵向日葵,說話低了好幾個度,生怕吓着Omega“脆弱的心靈”。

  此時的政治老師正在講兔崽子們錯得比較離譜的一道題,肝火大動,唾沫橫飛。

  “什麼是唯物主義?物質決定意識啊同學們!我們舉個例子好了,比如說鬼。老師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信念者,有着科學的世界觀,老師知道這世界上是絕對沒有鬼的,所以老師從來都不怕一個人走夜路——”

  政治老師拿着粉筆,轉過身,準備書寫他的理論依據。

  餘光一瞥,擦得明亮幹淨的窗戶上好像趴了個黑影。

  他内心一咯噔,回頭看了看。

  窗戶外是藍藍的天,綠綠的樹。

  眼花了?

  政治老師心想,可能是最近改試卷改多了,過度疲勞。

  他揉了揉眼,繼續看。

  玻璃壓着一張滿是皺褶的臉,腮肉被擠得變形。眼睛直勾勾盯着某一處,眨也不眨,令人發毛。

  政治老師:“!!!”

  似乎是知道有人在看着,那張臉緩緩轉動着眼珠,壓扁的嘴角擠出一個陰森森的笑。

  政治老師嘴裡發出一聲“哎喲我的媽”,就昏厥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