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踏出這“注冊”一步之前,龍诤猶豫了很久。
他沒标記過任何Omega,不清楚這臨時标記是什麼樣的結果,擔心自己的莽撞會讓她不舒服、難受、崩潰。
但剛才的體育課上,她抓起籃球往他身體的下半部分扔來,砸到實處的痛感讓龍诤再一次回憶起了巷子的群架,她當時也是掏出棒球棍,毫不猶豫朝他腦袋開瓢。
他心涼了。
Alpha跟Omega有明顯的分别,不止是生理構造的區别,性格、行為、思考模式都大不一樣。
龍诤當了十八年的Alpha,也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混賬玩意,他好戰、暴力、野蠻、不服管教、我行我素,這很大部分是腺體内的信息素作祟,他精力過度旺盛,總想找個什麼渠道發洩出來,而打架是最能耗費他體力的方式。
這也就是為什麼,龍家父母知道他們的兒子經常幹架,卻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Alpha要是經常憋着沖動,就容易憋出事兒來,甚至發作癫狂症。
而龍诤從鐘家這個小Omega的兩次動手總結,她的行為模式越來越像一個Alpha了,動用武力解決問題。她上次敢砸他腦袋,這次又動他第一特征,下次豈不是要把他送進火葬場火化?
一個沖動,他就把人拖到體育器材室教訓。
教訓到一半,大少爺發現自己還是舍不得動手。
她的馬尾他紮過。
她的裙子他也整理過。
她的臉,她的手,她的肌膚,他都一一接觸過。
憑什麼他媽的她說變A就變A,他就隻能劃清距離,跟她做兄弟?
這口氣大少爺咽不下,也不想吃虧。
那就幹好了。
他幹趴了那麼多Alpha,就不信她一個半路分化的,他還壓不了。
沒有任何的緩沖,般弱的腺體被缺乏耐心的Alpha猝然咬穿。
體育器材室堆放着各種各樣的用具,新買的籃球散着一股嗆鼻的橡膠味,仰卧起坐的墊子被鐵窗的陽光照得發綠,殘留着上一節課學生運動的汗水味,混合着生鏽架子的腥味。Alpha的信息素一經釋放,強行驅逐了大部分的氣味。
大少爺的信息素是獨一無二的張揚,濃烈的槍械彈藥味被強光一曬,愈發幹燥危險,随時有引爆的可能。
般弱聞不了這股氣勢洶洶的搶彈味,喉嚨發癢,猛地咳嗽。
她脖頸一痛,腺體刺破,湧出玫瑰香氣的信息素,一種辛辣的、微冷澀的木質香。
之前屬于Omega的那一股奶香味淡得迅速,幾乎聞不見了。
倆人明顯感覺到了個人信息素的排斥、沖突、對抗。
龍诤舌尖彌漫着發麻的腥味。
在Alpha腺體上“注冊”不是簡單的事,他全身心都在抗拒這股玫瑰味的Alpha信息素,龍诤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想要掐死對方的手。
般弱也是這樣。
聞到大少爺的信息素,她哪哪都不舒服,尤其他還咬着她的腺體,進攻她的玫瑰堡壘,在血液裡強行注下他的信息素。
般弱使勁薅着他的頭發,拽他的耳朵跟臉蛋,Alpha男生不為之所動,用力扣押她的手指,胳膊跟擰麻花似的,差點沒被繞斷。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