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衡骁坐在藍色硬床被上,漫不經心捋了捋頰邊落下的碎發。
“等着衡哥哥的手藝呀。”
般弱笑嘻嘻湊上去。
她可是很有分寸的,兩天才來蹭一頓,絕對不把人累着!
“你家暴龍這麼小氣,沒喂飽你?”
衡骁斜了她一眼。
這又咋了?耍小脾氣了?
般弱敏銳察覺到戰火的氣味,乖乖回答,“他是想給我做來着,後來B2黑營出現了傷員,教官叫他出去擡人下山了。”
過分年輕的女孩兒坐在他的床邊,雙手撐着坑沿,蝴蝶般的肩胛骨微微揚起。老房子窗戶又窄又舊,邊框生了鐵鏽,連透過玻璃的陽光都透着一股灰撲撲的朦胧感,照得她頸後的毛絨絨散着碎光。
她雙腿晃悠着,慢慢轉過頭來,杏仁兒的眼睛,黑白分明,眼角無辜下墜。
“衡哥哥你要是再不給我做飯,我就餓死在你床頭了。”
像個櫥窗裡的小怪物。
他心裡這麼給人定義。
這個小怪物天真而美麗,還有點兒不自知的殘忍。
善于利用,善于引導,把一切不利條件變為絕對籌碼,她可比他遊刃有餘多了。衡骁彎着桃花眼,面上堆砌着溫柔的笑,心裡冷漠想着,他算是她池子裡的第幾條魚呢?
是活蹦亂跳待宰的魚?
還是早被湖水泡爛了肚皮成了浮屍?
“好呀,哥哥做給你看。”
衡骁眼波含笑,摸了摸她的腦袋。
沒到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龍诤搬完人回來,般弱早就不見蹤影了,追問才得知,這家夥又跑去蹭飯了,氣得他胃疼,下午冷着一張棺材臉,不跟般弱說話。
軍訓第二十七天輪到了新生期待的黑紅對抗賽,計入團隊積分。
兩方抽簽決定攻守方。
教官的手氣不是一般的臭,遂踢出班長龍诤。
而對面顯然抱着跟他一樣的想法,讓衡骁上去抽。
雙方的最強Alpha新生頭一次面對面抽簽,簡直是曆史性級别的會面,觀戰者迅速腦補出了炮火連天屍橫遍野的場景。
龍诤張了張嘴。
衆人心肝一顫,來了,放狠話羞辱對手的經典名場面。
他們屏氣凝神,聽見以下談話内容——
龍诤:“下次不要給她做飯,老子會做,不勞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