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卻齊齊生出了罪惡感。
男生煙灰色的薄毛衣略微寬松,
圓領恰到好處襯出了兩節纖細的鎖骨。沈橙本來就是清瘦修窄的身形,
容貌輪廓也是偏向清淡溫柔,
但他哭紅了眼睛的時候,
眼尾沾染了一點朱紅,
分外昳麗秀豔。
有一種堕落、沉淪的氣息。
周圍人的良心備受譴責。
惡作劇的事态突然就嚴重了起來。
“那個,對不起,
我們隻是想搞個整蠱。”有人結結巴巴地解釋,
“這個,
這個錢還給你,開玩笑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不要……太放在心上?”
眼淚滑落到唇角,
沈橙沒有擦拭,也沒有接過卡,
他自始自終,視線裡隻有一個人,一個當衆剜了他心髒還跟他說是一場遊戲的人,
“所以,
是我活該,
太把你放在心上了,
白癡一樣,連你的小把戲也看不穿。”
是的,他早該明白的。
大小姐再落魄,也不至于向他求救。
向一個貧窮、孱弱、淺薄、可憐的人求救,本身就是荒謬的一件事。因為心髒的悸動,他刻意忽略了那不自然的地方,以緻于一腔熱血,被當衆處刑。
“法官”兇殘判決他無期流放。
憑什麼?
憑什麼呢?
憑什麼他就要被人這樣一次次地踐踏?
就憑他喜歡她?
沈橙抽出了男人手中的卡,硬挺的角割着手心,微微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