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全是他禁止通行的紅燈。
少了理想,年少有為又有什麼用呢?
回到家後,般弱忽然覺得不對勁,摟住弟弟的脖子,“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七年之後甜甜弟弟性子沉穩了不少,在外頭也是一副矜持清貴的模樣,跟女性保持距離,像那種騷話,他隻有在特殊場合會說,而不是當着一個陌生人的面撩她。
陳甜甜單手擰開襯衫紐扣,“最近鍛煉成果,姐姐檢查一下。”
般弱早就被他的結實腹肌迷得七葷八素,哪裡還記得自己要說什麼。
到了半夜,陳斯甜墜入了一個夢境。
一個不祥的夢境。
在刺耳的唢呐聲中,他披上血紅的喜服,牽着紅綢緞,走進了空無一人的喜堂。
燭火發出哔啵的聲音,風中的紙錢嘩啦啦響着。
沒有新娘子,亦沒有賓客。
黑霧缭繞中,他跟着一塊牌位,孤零零拜完了天地。
尚未體會過人間情愛的他,被一塊黑色牌位鎮壓在地獄,鎖着他的血肉與餘生,年紀輕輕就心如槁木。
“啊——”
陳斯甜滿頭大汗醒了過來,心髒嘭嘭跳個不停。
鼻尖仿佛還聞到那股濃烈不祥的香燭味。
“……怎麼了?”
身邊傳來咕哝的聲音。
“做噩夢了?乖啦乖啦到姐姐懷裡疼你——”
陳斯甜頓時爆哭。
“草草草嗚嗚嗚老子他媽的吓死了!!!”
般弱從被窩伸出一隻手,揉着他耳朵,“不怕不怕。”
他怕得厲害,肢體發涼,一個勁兒在嗚嗚地哭。
而娃娃顔的天生優勢讓他三十歲了也能哭得很有少年感,睫毛顫抖着,濕漉漉凝着水汽。
般弱看了眼鬧鐘。
“三點了。”
陳斯甜:“?”
她捧起他的臉,十指溫柔插入淩亂黑發。
“從現在起,你諸事皆宜,百無禁忌,諸邪回避,百毒不侵。”
“姐姐說的。”
他漸漸不抖了,下垂眼無辜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