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想開了,洞徹她的野心,義無反顧地跳入她的圈套?
世人愛她,但真正願意為她死的,卻不多。
她如此想着,難免對此人心生憐憫,被情愛所困的人多可憐呀,“師尊,弟子記得。”
所以,你就成為我大道之路上,最璀璨的一束煙火吧。
桑桑微笑着,看着般弱上吊。
一炷香過去了。
一盞茶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師尊,可否告知弟子,您在做什麼呢?”
桑桑眉眼豔麗,笑容溫暖,比索命的豔鬼要和藹可親得多。
般弱飄在上面,下巴抵住紅绫,十分無辜,“我脖子有它自己的想法,它告訴我,不是很想窒息而死,親親吾徒,要不今日就算了?”
你家上吊還選良辰吉日啊。
你就是在玩兒我是吧。
桑桑忍無可忍。
連日積累的怨氣驟然爆發,她拔劍而起,唰的一聲,紅绫飄落。她抓住其中一條,貼上了般弱,從腰至背,從手至腳,捆得嚴嚴實實的,力勁之大,勒破她的白衣,顯出内裡的紅衫來。
“哎喲,疼,輕點兒。”
“哎喲,腰,癢啊,你撓一下。親親吾徒,你撓一下,不然師父癢得死不瞑目,做鬼回來找你哦。”
桑桑深吸一口氣,她忍。
将死之人,又是對她一往情深,她勉強滿足她的心願。
她指尖摩挲她腰間軟肉。
桑桑漫不經心地想,果然是細得很勾魂。
“撓完了,師尊,弟子送您上路。”她目光寒冰乍洩,“一路順風,切莫回頭。”
般弱忽然想起,“對了,現在好像是球球喂奶時間。”
她不看着,這一窩的崽崽很容易打架啊。
“……什麼?”
球球,不就是她嘴裡念叨的那頭母豬嗎?
桑桑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
般弱認真道,“我看球球喂完奶再死好不好?她難産,有點産後抑郁,我得多關心它呀,一條生命呢!”
桑桑眼角抽搐。
般弱準備溜了,被人摁在床邊,目光淩駕于細腰上。
桑桑唇角微翹,“師尊,做人,不能言而無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