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掌門的诏令?
他從未聽見過掌門這樣冰冷地傳話,盡管掌門的聲音一貫清寒,可這裡頭的情緒,夾着一種玉石俱摧的冷然,頃刻就要見血封喉。
副掌門不再多想,禦劍去了太昏山。
掌門在那草屋前,周身之境是雪虐冰饕,一身肅殺黑衣,神情晦澀難辨。
“還敢跑。”
他說得很輕。
“可真行。”
這是副掌門第一次見到這模樣的掌門,絕望的,癫狂的,像是在雪崩中驟然失聲的鶴,連最後的呼救聲也發不出來。
“這……掌門,發生什麼事了嗎?”他試探地問,“誰跑了?”
掌門漆瞳冰寒,似是不染塵埃的神仙。
副掌門下一刻接到傳音鶴。
“副掌門不好了!那個,那個桑師叔不見了!符牢裡關押的是看守的弟子,被桑師叔的障眼法掉包了!”
副掌門驟然感覺身邊蕩出一層冷意。
“我要出門,你看好山門,别放一些魑魅魍魉進來。”
黑衣道士眉眼淡薄。
副掌門有點愣,遲疑道,“您是要親自抓捕桑師叔嗎?您正值新婚,不如調幾個長老——”
“新婚。”
掌門突然重複這兩個字,副掌門莫名有些不寒而栗。
“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上太絕山琴瑟宮。”
“……是。”
見人擡步,副掌門連忙問,“您要多久?這三道大會……”
“不久。”
他俯首看向天際。
“三日足以。”
般弱現在幹嘛呢?
她跟通緝犯桑桑在一塊兒。
說起來還是個美麗的誤會。
怎麼着的呢?
般弱取了心頭血之後就繞去了太絕山的諸緣宮,一舉毀了靈犀花,确認所有工作都做完了,她就潛行下了山,剛好撞上了逃跑出來的桑欲。
要不怎麼說冤家路窄呢。
“你是來——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