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她索要了桑欲的邪佛心法,學得反而比她主修的抱元訣更快,進益一日千裡。
她琢磨着自己這具身體是魔體,莫非是師父早就發現,所以決定親自撫養她,用一絕陰脈鎮壓她的魔性?
若是按照前世的軌迹,這的确是發現不了,還有可能随着時間的流逝,魔元被消磨邪性,連一撮灰兒都沒剩下。
不過師父萬萬沒想到,小徒弟又蹦跶了一回,她一個不能近男色的人,竟然會跟沉默寡言的師兄結為連理,又在道侶大典大日,接了他的心頭血,陰差陽錯喚醒了體内的魔元。畢竟在兩百年前,掌門師兄推演天時,魔降日會在五百年後某天出現。
三十六洲度笃定着琴劍尊的卦象,都沒發現,三百年後才出現的魔元提早出世了。
般弱惆怅,‘小元子,你可真是個麻煩呀。’
小魔元不敢說話,它經過一段時間的洗禮,深刻明白魔主是什麼樣的人。
她瘋起來是能要人命的。
而副掌門那邊也快要瘋了。
掌門一意孤行,要進入太玄群仙塔,他們怎麼勸也勸不了。
而就在當晚,掌門的長明燈出現了即将熄滅的迹象。
副掌門是五百年前接過看管長明殿的職責,每次有弟子的燈火熄滅,他都忍不住感到惋惜,然而一看高懸在首位的長明燈,溫暖熾亮,極大安穩了副掌門的心。
隻要有這盞長明燈在,他們的太京門便永遠是第一仙門,千秋昌盛,萬宗來朝。
那燈火搖搖擺擺的,副掌門簡直吓得全身冷汗,立刻召集了太上長老。
“真是魯莽!”
儒雅沉穩的二長老難得動怒。
“修道之人,天時未到,怎可急功近利,這下可好,深陷劫難,他就不怕灰飛煙滅嗎!他一貫穩紮穩打的,怎麼這次就發了狠了呢。”
五長老捏着眉心。
“别光顧着罵人了,想想怎麼辦才是,他這個狀态明顯不對,最好能把師弟哄出群仙塔,隻要人還在,掉了境界也無妨。”
于是般弱就被拎出去了。
“我可能,沒那麼重的份量,讓師兄回心轉意。”般弱說。
副掌門都要給這位姑奶奶跪了,哀求道,“您就去一趟行嗎,看看掌門,跟他說會話,服個軟,騙他也行。”
在衆多雙眼睛之下,般弱隻得點頭。
她佩戴上了“避”符,進了太玄群仙塔。
這塔巍峨高懸,有一千零八重閣樓,而琴雪聲停在一千零三重上。
他持着劍柄,半跪在地上,遍體鱗傷,觸目驚心。
白日裡的一頭黑發盡數染成霜雪。
似是聽見了響動,他緩慢沉重擡起頭,一縷散開的發垂到頰邊,唇角染血,意識混沌,視線昏暗而模糊。
“情劫……情劫渡不過了……”
“是……是帶要我走了嗎……”
“師妹,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