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詢問了有點經驗的師兄。
師兄說,
那就是喜歡啊。
啊,原來這就是喜歡了嗎。
他不太懂,但師兄說是,那應該是的。
既然喜歡,那就,結為道侶吧。
他會負起責任,對師妹好的。
他下山去尋了話本,傾聽他人的意見,
給小姑娘偷偷地表白,
他吹曲子,
送她小玩意兒,令他苦惱的是,師妹似乎沒有一點開竅的迹象。尤其是她被邪修擄去,差點做了爐鼎,他怒上心頭,大開殺戒,卻反而讓師妹更加畏懼他幾分。
後來在師父的建議下,師妹修了抱元訣的一絕陰脈。
他陡然生起了被人背叛之感,那些歡喜的情緒如燃燼的香灰般,驟然冷卻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平淡如水,他偶爾想起師妹,想起他們鮮活的年少回憶,沒了不愉快,嘴角也勾了幾分笑意。
但師妹,從未在他夢裡出現過。
一次也沒有。
他想着修道之人或許都這樣,對塵緣羁絆看得很淡,而他又修的是太上忘情,清心少欲,不易動情。
直到金鹭洲那次,他竟會生出醋意,甚至在溪中自渎。
這不像他。
莫名的無恥,莫名的背德,又,莫名的喜歡。
又如現在,在他的夢境中,師妹衣衫不整,薄煙般的紗衣遮不住诃子的豔色,她趴在他的膝頭,青絲垂落,紅繩蜿蜒。
她喊了聲,師兄。
琴雪聲眉心微蹙,糾正她,師哥。
她眼珠子烏溜溜地轉,“雪聲。”
他呼吸微滞。
“雪聲,一把破琴有什麼好玩的,跟我談情說愛嘛。”
“雪聲,今晚雪下得好大,你要抱緊我,好不好。”
他喉結微動,啞着聲應。
“……好。”
他拂開了琴,親自攬住了她的腰,讓這一株桃花開在最潔白的雪上。
窗外雪聲簌簌,夾着淩厲的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