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哪有什麼癡情種啊?從周老爺子,到周家男人,露水紅顔一把抓,到結婚了,雙方聯姻,逼不得已才收斂了浪蕩天分。有的人瞞的好,是個顧家的好好先生,有的人技術不過關,露出馬腳,幹脆直接攤牌,雙方要麼離婚,要麼各過各的。
水清則無魚,大家心知肚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藍女士淡淡地說,“小孩子談個戀愛而已。”
三房太太溫溫柔柔,“還别說,陣仗挺大。”
怎麼着的呢?
昨天這一片區域有工程,普遍停水,從上午八點停到傍晚六點。各房太太們輪流回祖宅侍奉公婆,待上兩三個月的,倒也習慣了時不時的停水停電,但少爺小姐們被豪宅和便利生活條件寵壞了,停水就等于要了他們的命。
于是從早上開始,傭人們的腳步沒停過,從天井挑了水,緊急送往各個廂房。
這個要刷牙的,那個要洗澡的,忙成一團。
太子爺就混在了這群傭人當中。
他也挑水。
幹嘛呢?
伺候他姑娘洗臉。
二房太太跟三房太太站成了同一陣線,一唱一和。
“大嫂,你這小孩兒調教得可真好,不止伺候人洗臉,連那小件兒貼身衣物,都是自己給洗的。”
藍女士的臉徹底黑了。
這不就是說她教出來一個會伺候女人的玩意兒嗎?!
而在另一邊,周璨将人塞了進去,自己也挨着人坐。
“你離我遠點兒!”
般弱渾身透着怨氣。
給他們開車的是一個中年司機,小情侶吵得厲害,他好奇心升起,忍不住瞟了一下後視鏡。
未來小主母倒是沒什麼,小黑裙穿得整整齊齊的,耳邊蕩着兩粒小珍珠,像一隻美貌冷淡的小天鵝。
小東家就遭殃了,頭發像是被人使勁薅了一把,亂糟糟的,穿了一身黑色西裝,襯衣的紐扣卻系歪了,顯得不倫不類。此時小東家正解開紐扣,重新規整系上。他傾斜着身體,雙手忙着,嘴巴也不閑着,“姐姐氣兒還沒消呢?”
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的般弱不想理他。
周璨趕緊把扣子系完,别入褲腰裡,又整理好皮帶。
這才把人抱住,語調軟綿綿的,“我錯了姐姐,我不該欺負你的,換你欺負我,我保證不還手,成不成。”
他試圖跟她講道理。
“我也不是真欺負你,我就是,就是生氣,你知道的吧?這做人要講信用,怎麼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呢?你想想,大家都在等着咱們,你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跑了,你讓我怎麼給人交代呀?我會下不來台的。”
“喏,你之前不也是背着我搞黑粉事業嗎,我都沒怎麼的,現在輪到我掉馬了,你罵罵我,打打我,然後咱們扯平了好不好?”
小作精不高興擰過頭。
“我就不!你比我壞多了!”
周璨悶笑,雙手摟住她的腰,好聲好氣地哄人,“是是是,我壞,我真的太壞了。我發誓,我真的就這一件事瞞了你,其他的,我的家世,我的教育,我的過往,我的身體,你應該都清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