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求,一個是舔。
哪個更卑微些呢?
周璨分不清了,也不想分清。
他明明記得自己發過誓,無論何時,都要當世界上那一束最獨特的光,即使無人愛他,也要熱烈地崇拜自己。
可還是低入了塵埃。
周璨聽見自己的聲音,嘶啞而扭曲,如同凜冽的風雪,極其傷人。
“唐般弱,你是不是很得意?讓一個頂流淪落為你的舔狗,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高興的時候讓他生,不高興就讓他去死,你他媽的爽死了吧。”
他諷刺揚起唇角,撕啦一聲,扯開鮮紅襯衫的領子。
紐扣濺在牆上,發出噼啪的聲響。
他幾乎是粗暴地撕開了防彈背心,眼睛猩紅,呼吸急促,抓着她的手放在胸膛上,“你有種玩死我啊!”
而般弱的神情始終是冷漠的,“你發瘋夠了?勞駕,放手。”
小男孩的光燃到她這邊,熄了。
綠色指示燈亮着“安全出口”的字樣,而周璨卻感覺他的所有出口已被封死。
夠了吧。
沒有必要再堅持了吧。
你看,這就是一廂情願啊,就像數學題,你不會做,依然不會做,就像南牆,你撞了,隻會頭破血流。
周璨放開了手,她徑直越過他,下了樓梯。
漸行漸遠。
他在她心裡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她既不信任他,不依賴他,也不癡纏他,或許他隻能從愛欲的本能中窺得她幾分喜歡。
他圖她的心,她隻圖他的人。
天平從來都不對等的。
周璨自嘲一笑,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防彈衣。
他紅了眼眶,竟是沒哭。
他出息了啊。
周璨靠在牆上,背脊撐着癱軟的皮肉,額頭青筋盤結,手指顫抖,系着他敞開的扣子。
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出現。
“周璨——”
高大怪物沖她投來冰冷一眼。
“謝謝您的友情出演,我們沒有任何複合的希望,您高興了?”
說實話,房舒顔通體暢快,她就知道小女孩兒就受不了這種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