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樂意了,你一言我一語地辯論起來。
“嫂嫂怎麼說話的呢?食色,性也,爺們三妻四妾那是天經地義!”
“就是,嫂嫂本是用不光彩的手段謀之——”
“咳咳,程兄,慎言。”
那位程兄自覺失言,又拉不下面子道歉,嘟囔道,“真是唯女子與小人——”
一把剔骨刀飛擲而過,釘在紅漆細柱上。
快、準、狠。
同時釘住的還有一縷頭發。
景鯉陰氣森森盯住人。
程兄肩膀聳動,當場吓尿,卧槽,當代母老虎啊,小弟惹不起惹不起。
沒一會,衆人草草說了句告辭,作鳥獸散。
般弱當然是被他們用同情的目光洗禮了一遍:可憐哦兄弟,年紀輕輕就娶了母老虎,以後的日子你可怎麼活啊。
小世子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表情極為難看,禁不住跺了跺腳,原地碎碎念。
“氣死爺了氣死爺了氣死爺了!”
“該死的程光!虧得我——”
他意識到旁人在場,憋屈閉麥。
般弱悶笑,這男主換個身份心态都不一樣了,畢竟對方指着他鼻子罵他不守婦道,野蠻潑辣。
而世子的一手飛刀吓傻了家仆們,個個低着頭,生怕自己成了發洩品。
她走上前,試圖拔下刀來,發現釘得很深,足見男主力氣。
般弱若有所思,男主能扛過十年寒冬蟄伏,确實不簡單。
雖然眼下是個小聰明又自戀還雙标的傻白甜——
“你幹什麼嗎?不會用刀就不要動,免得被流血了又怨我。”
景鯉對女人的嬌弱心有餘悸,尋常繡花針紮個手都能叫得厲害,遇到點破事哭哭啼啼,惹得他不勝其煩。景王妃還想給他安排通房丫鬟呢,被愛玩愛鬧的小世子一口拒絕,夫子的功課已經夠多了,他可不想那麼早就被女人煩死。
少年從剔骨刀照見了自己的臉,嘴裡忍不住發出一聲娘呀見鬼了。
周圍奴仆的心提了起來。
世子妃這是怎麼了,從敬茶時期就瘋瘋癫癫的,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儀度,莫非是破罐子破摔,覺得嫁過來了,再無顧忌,所以暴露本性?他們頂着滿頭小問号,而景鯉借着刀面上的臉龐輪廓想起了景榮氏的妹妹。
那小姑娘他見過,是個聰明伶俐的,又心地善良,說是天上的仙女也不為過。
——不像他家這個浪蕩小婦人,騎到爺的頭上來了。
她逼他成婚那筆賬還沒算呢。
現在又占着他的身體勾搭兄弟喝花酒,小小女子,太可恨了!
景鯉沒好氣瞪了般弱一眼,自以為很有威勢,可惜以他目前的“小個子”,還得仰着脖子看般弱,氣勢完全是一瀉千裡。般弱捏了一下他耳朵,對方當即怪叫起來,倒退好幾步,“你,你——”他捂着紅透的耳朵,咬牙切齒,“光天化日,你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