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着急,都什麼時候,這老頭還貪戀權盞!
天子老頭被小兒逼急了,有些跳腳,“朕才是上天之子,有真龍之氣護體,必當逢兇化吉,紫氣東來!”他為了強行挽尊,還将矛頭對着景鯉,“你這小子是不是跟叛軍串通好的,想要騙朕退位?!”
景鯉一聽,就知道這勸是不可能勸的。
他咬得滿口是血,強行忍住了那口漫上胸腹的甜腥。
罷了,既然勸不了,那就一起死好了。
他沖着天子拱了拱手,又踉踉跄跄下了台階,揪住一個太監問,“我……我夫人被他們在哪裡殺害?”
景鯉心如刀割,他到底是遲一步。
他爹表面是放行他,卻讓人暗中埋伏在各處街巷,好打暈他上路,他為了逃脫圈套,花了不少時間。
太監啊了一聲,滿眼茫然。
“您說……世子妃嗎?咱家沒瞧見世子妃。”
“……什麼?!”
太監的頭突然低下,聲音尖細刺耳。
“……世、世子妃在面前。”
可不是前面嗎?
還跟着叛軍的頭領一起進來!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位又演得是哪一出?
迎着衆多形形色色的目光,般弱心道,估計不到明天,她紅顔禍水之名要傳得到處都是了。
景鯉僵在當場,血液凍結。
她換了衣裳。
那是烏族為新娘準備的盛裝豔飾!
他回過神來,猛地沖上去,被兩旁的守衛兇狠架住。
昔日對手,今日敗犬。
烏陵阿虜睇了他一眼,“來人,給世子爺準備一張桌子、筆、墨、紅泥。”
這人一上來不去跟天子談判,反而脅迫他?!
景鯉意識到了什麼,劇烈掙紮起來。
紙張鋪開,一片刺眼的空白。
“景世子,你是聰明人,你知道我要什麼。”
烏陵阿虜目光鋒利,開門見山。
景鯉緊咬着舌尖,“你放屁,我與我娘子鹣鲽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