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極妙極!”
“嘭——”
灰磚上又蜿蜒了一道新血。
“殺、殺人了!殺人了!大爺救命啊!!!”
混亂的尖叫聲不絕于耳。
獄卒不得不出動,鎮壓禍害頭子,綁住了他的雙手。
“你們安分點!”
等人走了後,哭聲又爆發了。
“這個狗崽子竟敢折我的手,我,我跟他拼了!”
宰相府的小公子雙眼赤紅,趁着景鯉失去行動能力,勢要報複回去。他抓起對方的頭發,如法炮制往牆上轟,反被他一口咬住了手腕的血管。
“啊啊啊!放手!!!”
小公子驚恐萬分,無論怎麼拽也拽不動,反而是他失血過多。
他終于怕了,不敢再招惹這瘋子,哭着向其他人求救。
衆人又踹又拉,才把小公子拽了回來。
大家離他遠遠的,如避瘟神。
景鯉雙手被麻繩反綁在腰後,他靠着牆,披頭散發,口中含血,白色囚服染成赤色,散着一股惡臭的腥味。
“呸。”
他面無表情吐出嘴裡的血水。
少年的目光落到那一堆鵝骨上,被啃得幹幹淨淨,一絲肉絲也沒留下。
衆人莫名感到發寒。
第二日,果真有人來提景鯉出去。
他被壓着到了一處滿是馨香的房間,幾名女婢欲要替他搓澡。
少年眼珠子泛着紅,如同野獸。
她們害怕退了出去。
浴桶的水染成了血河。
少年洗去血垢,又換上鮮紅錦袍,配白玉,着烏靴,眸似烈火,宛如一副熠熠生輝的煙霞華章,那滿身斑駁的燈火都化作了杏花疏影。
金質玉相,鳳表龍姿。
婢女們目眩神迷,生出一絲春色,卻在看到他眉骨下一道血痕戛然而止。
那血痕劃過顴骨,又沒入耳際。
再看這一身錦袍,襟口的交接處,一截玉骨仍然可見痂痕。
——他是窮兇極惡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