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立刻就說,“我不喜歡有人壓在我頭上,你不如殺了我來得痛快。”
她隻是激将法,說到惜命,沒人比般弱更懂了,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景鯉猛地站起來,連帶着般弱都往後倒了一下。
他背過身,藏起了脆弱發紅的眼睛,盡量讓語氣顯得疏離冷酷,“既然是談判,那就做一樁交易吧,我可以退兵,但相對應的,你們要恢複我景氏榮光,允我族人在此地繁衍生息。”他頓了頓,尤為強硬,“小太子親政之前,我來統攝朝野。”
般弱:“?”
什麼意思?她怎麼不認識這幾個字了?
她試着去翻譯了下,得到的結果是這樣的:我可以讓你兒子稱帝,你做太後,垂簾聽政,我為攝政王,統攝朝野。
般弱突然要榮升太後,感覺事情的發展不太真實。
她求證道,“你不當你的王啦?這天下兵馬都歸我管?……哇我豈不是發達了。”
景鯉:“……”
為什麼她的關注點總是如此奇異?
般弱還沉浸在“天降橫财”的快樂中,男主這嫁妝也太豪橫了,勝利戰果還沒捂熱,說送就送。她飛速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按照輩分等級跟權勢等級,一朝太後算得上是古代女人職業的巅峰了。
其實琢磨雇主的要求時,般弱發散思維,想了不少的方案,甚至肖想起了女皇帝這職業。
腦子:ok!我可以!完全不難!
身體:不行!你不可以!你會秃!
在秃與不秃之間,般弱沒有猶豫就選了後者,拿的是一樣的保姆工資,她就不操當女總裁的心了。
現在好了,男主直接把最優方案擺在她面前,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般弱輕咳幾聲,和顔悅色,“其實我覺得……”
親親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呀!比如養鮮肉面首這個嚴峻的問題……
景鯉沒有轉過身,一聽她溫柔說話就心底發毛,這絕對又是拒絕他的套路!
他咬了咬牙,再度退讓,“烏陵阿虜我可以不殺他,他的毒也可以解,不保他長命百歲,再活個十多年沒問題,但是,他必須離開這裡,你們永遠都不能見面!私底下偷偷的也不準!”
般弱:“……”
她就知道,他射烏陵阿虜那一箭是有預謀的,禦醫說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奇毒,自然也無法可解。
感情解藥在他這邊呢,當成了最後一刻的談判籌碼。
傻白甜實錘了。
般弱雖然是個愛造作的魔鬼綠茶,但也不是什麼隻吃不吐的小貔貅,她占了人家便宜,少不得要投桃報李幾分。
于是她跳下了床,用最楚楚可憐的模樣,來牽他的袖子。
景鯉身體一僵,竟甩開了。
他終于回過了頭,眼皮微微紅腫,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
男主進入了強烈的自我厭棄期,他厭惡自己的妥協和懦弱,更厭惡心上人的虛情和假意,“夠了,你的目的達到了,也無需再演,那隻會讓我感到惡心。”
他想他可以真正地死心了,她愛的從來不是他,愛的是安逸的太平,是熾熱的權勢,為此可以放下身段,向他曲意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