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聲擦過耳際,略帶微熱的氣流。
L哥竟沒睡。
淡藍色的光映在他的臉上,“這個成語的意思,說我們人生就像是一樹花,明明同時出生在枝頭上,但風一吹,有的飄在茵席上,有的就落在糞坑裡,境遇有好有壞。”而他的人生跟其他人有些不同,被風吹了兩次,高處和低谷都曾待過。
他打了兩年的職業賽,站在衆人眼中的高處,但實際情況是,哪怕是還完債,他仍舊被一群吸血鬼纏上。
前年UNDO大老闆要他直播露臉,洛深一方面是厭煩資本家咄咄逼人的嘴臉,一方面則是不想自己暴露在大衆面前,打擾平靜的生活,他想賺夠錢,還完了債,就找一處三四線城市定居,按部就班地生活,再平靜地死去。
他失去過父母,失去過天之驕子的光環,因為代價過于慘烈,他對“得到”産生了一種患得患失的恐懼。
可還是有一個人,願意陪他打到世界巅峰。
洛深想,就算是他為了UNDO接近他又怎樣?
隻要他能喜歡着他。
永遠地,熱烈地,愛着他。
黑發男生突兀地問,“藍家的事,是你解決的吧?”
他之前沒露臉之前,那些人總能神通廣大找到他,一波哭訴,要他這個前集團的公子負擔起員工的未來生活和福利——老員工都被藍氏集團的高福利慣壞了,解散後去到一個小公司,得不到想象的重視,氣沖沖離職,結果發現社會變化太快,他們轉眼喪失了賺錢能力,養活一家老小都成問題。
天才般近乎妖孽全能的藍深公子就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強行道德綁架。
沒道理他在世界賽露臉之後,這些人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個也沒有找上門來。
般弱為了避免被搞,死不認賬。
“啊?什麼藍家的事?我不知道。”
洛深哼了一聲。
“怎麼,你最近喜歡當聖父,做好事都不留名了?”
說得越多,暴露越多,般弱裝聽不到,側着身,接着玩她的成語接龍。
然而——
冰涼的指尖像是一條小蛇,輕輕鑽進了她的衛衣。
觸碰,撫摸,強烈入侵。
UNDO大小姐頓時失聲,“别碰我!!!”
小蛇聽話停在了她的小肚皮上。
“弟弟,别叫了,隔壁房都聽見了。”
L哥語氣軟軟糯糯的,但依然改變不了他是個牲口的事實。
“嗯……我就手冷,取個暖。”
前一刻剛立的flag,後一刻flag就倒了。
般弱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死在男主的手上,還是死不瞑目的那種。
她一腳把人踢出去,怒吼,“你他媽的滾回你的根據地!!!”
洛深黑發淩亂垂落,“外邊冷,你舍得我流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