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到了一半,裡頭宿醉的家夥醒了,他光腳踩在地闆上,黑色睡衣松松垮垮,“……你幹什麼。”
“沒看出來嗎?”
般弱抱着一堆衣服,扭頭,“我搬家啊,哥。”
“……什麼?!”
洛深瞬間清醒,他強忍着針刺般的頭疼,走到她面前,拉住手。
“好端端的,你搬什麼家?”
UNDO大小姐雖然沒說話,但表情已經代表了一切:兄弟,你會跟一個成天想要肛你的家夥合租嗎?
“不許搬。”
他抿着薄唇,呼吸之間殘留着一絲辛辣的酒氣,熏得她面皮發軟。
般弱裝出為難的樣子,“可是我已經打算住宿了,這樣來回更方便些。”
“那就請個司機,送你上下學。”洛深打斷了他,“我來請。”
般弱:你一請我這就要露餡了。
“真的不用了,我不想再麻煩你。”
“我樂意。”
般弱被他噎住。
“……算我求你,别走,行麼。”
男生低下了嗓音,吐露心聲,“你不在,我不習慣這個空蕩蕩的房子。”
“那你可以重新找合租室友啊!”
捏住她手腕的指節驟然收緊,泛着蒼白。
重新找合租室友?
問題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洛深直視着她,“陶般弱,陶少爺,你知道我對你是什麼意思,我屬意你,我就不會再找其他男生合租,你明白?”他喉嚨幹澀,難掩急躁,“我知道你一時還很難接受跟男生談戀愛,但你給我點時間,給我們一個機會,行不行?”
這個時候,動搖就是白給。
般弱堅決搖頭,“我也想得很清楚了,真的不合适,哥,長痛不如短痛。”
小少爺軟得像一團棉花,可心狠起來,棉花裡頭全是暗刺!
洛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你是不是怕你爸媽會罵你?讓我和他們見個面,我來想辦法說服他們。”
般弱吓了一跳,狠心拒絕了對方發起的家長會面請求。
“這也不行,哪也不行——”他深吸一口氣,“那好,你告訴我,怎樣才是最好的?”
般弱猶豫了下,“那要不……還是别見面了?”
氣氛陷入了可怕的冰點。
冬日的陽光逃進屋裡,照射着漂浮的塵埃,他就像被曝光過度的失敗品,明明全是光,卻看不清面部輪廓,呈現截然相反的陰郁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