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燕尖叫,抓起捧花就砸他臉上。
他居然當衆揭穿她的醜事,這讓她怎麼面對這群聽到的家夥?!
裴煥不躲不閃,任由玫瑰的刺劃拉開一道口子。
之前他跟般弱說的話,其實是假的。
路燕或許喜歡他,範圍也逃不開他的家世、能力、長相身材,又或者說,她玩夠了,覺得他是一個足夠耐心、謹慎、潔身自好的丈夫,适合她實施“老實人接盤”的計劃。
他選擇路家,并不是想要找一個喜歡自己的妻子。
哨兵向導的子嗣艱難,而且一旦懷上,隻要是非正常的脫落,很難逃過一屍兩命的結局。路家這位大小姐,他私底下也調查清楚了,私生活混亂不堪,曾經同時跟兩個普通男人保持戀愛關系,路家是不可能讓一個普通公民娶他們的小公主,路燕也是玩玩,更加不情願了。
于是他們想了一出騙婚計劃,網住了裴煥這個青年才俊。
他什麼都知道,又什麼都裝作不知道。
裴煥捏住路家的把柄,往後指望他們出力,他們自然不敢不做。
“路小姐,我們隻是一個連接裴家和路家的紐帶,你要是還想要風光體面,就閉緊嘴,多配合。”出了圖靈學府之後,裴煥對自己的伴侶以及未來婚姻生活徹底絕望了,既然娶不到自己想要娶的妻子,那還不如将利益最大化。
是誰都一樣。
他已經,不在乎了。
裴煥沒有正好領結,也沒有擦拭血迹,坦蕩地出去。
賓客們議論紛紛。
他隻需要擺出一副略微悲傷和憤怒的表情,路家人那邊就會自亂陣腳。果然,沒幾分鐘,路父低聲下氣來求他,起碼不要在婚禮上鬧開,給雙方一個面子,日後路家肯定會補償裴家。
裴煥怔怔看着杯中紅酒。
做局,玩弄,得利,他明明如此得心應手,怎麼會被人耍得團團轉?
裴煥的視線落到遠處的人影身上。
香槟塔折射出淡金色的光澤,她的身邊永遠不缺乏追求者。
般弱一轉頭,對上了一堵肉牆。
“蛋糕是無糖的,但吃多了有損身體機能。”
“……”
般弱還想裝作看不見,對方都開口說話了,她隻能乖巧答應,“好的,斯藍教官,我知道了。”
端盤子的手沒半點松開。
斯藍沒吭聲。
教官現在是她的頂頭上司,肯定不能放一邊晾着,般弱沒話找話說,“斯藍教官,好巧啊,你也來參加婚禮了?他們都在訓練嗎?”
斯藍冷冷吐字,“不。都來了。”
“……啊?”
般弱頓感不妙,情敵鐵三角在訓練場訓得她要死要活的,他們湊堆紮根她前男友的婚禮,該不會以為她對裴煥餘情未了吧?
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