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亡的數量如潮水般瘋狂上漲。
蟲族傷亡慘重,軍心潰散,領主們聲嘶力竭的呼喊也阻止不了蟲兵的逃跑。面對有形的敵人,蟲兵或許還能與之一戰,可是這片漆黑無名之霧宛如外神降臨,以恐怖的風暴速度收割着它們的命運。
般弱扒着窗口看向外邊,星雲之上,千艘戰艦發起了自殺式的攻擊,一陣又一陣絕望的尖嘯聲刺破耳膜。而在星雲之下,一座座教堂崩解,露出了鳥籠般的筋骨,被困在其中的生靈無火自焚。
黑霧、金籠、掙紮、鮮血,種種元素交織成一片瑰麗又令人戰栗的戰争圖景。
風中竟然響起了禱告聲。
“惹怒神族,我們也會像它們一樣死在這裡嗎?”
“不會。”
赤冷靜自持,“他至多是把你關進教堂裡,如果他永遠寵愛你,你就能永生。關鍵是,你做好當神族一輩子的小甜心了嗎?”
般弱:“……”
那可太可怕了。
誰又能保證神族的愛意一如既往呢?而且她還是個造作的綠茶精,一時演戲還行,長時間她肯定不耐煩,在死亡邊緣大鵬展翅。
“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般弱咬着指甲,算盡一切,還是算不到好結局。
“有。”
般弱确認自己沒聽錯。
她睜大眼睛,“是什麼?”
說來也很微妙,帝國曆史上的黑暗哨兵和黑暗向導是政敵,是死對頭,為了争奪統治權沒少下絆子,而他們兩人更像是一種破裂之後的情人關系。
她對他很熟悉。
包括他的身軀高度、體溫、信息素、呼吸頻率。
他呼吸一亂,她就能察覺某種信号。
金發淩亂遮着額頭,黑暗哨兵垂下眼眸,捏着她的指尖觸碰頸上腺體。
“你應該很清楚,怎麼讓它瘋狂起來。”
“現在,你唯一要做的——”
他聲音清晰,不容錯辨。
“讓我為你失控。”
黑霧統治了廣袤的世界,在沒有月光的夜晚,暗金色的鳥籠一座座拔起,它滿懷惡意,汲取着宇宙生靈的恐懼能量。
黑暗哨兵捧起了向導的腰,将她抵在了窄窗邊。
“還有七分鐘。”
神族發出低笑。
黑暗哨兵屏蔽了一切信号,猩紅的光芒跳躍在他的眉眼間。他勾着腰,滑動手指,咬開她的拘束服。
雙方的精神圖景開始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