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趴在少年的身上,懲罰般喂完了剩下的蓮子。
倪佳明嘴裡全是苦味。
但他眼裡是甜的。
他們旅遊到半路的時候,般弱看上了某個大戶人家一隻出逃的豬,登時就走不動道了。
年輕男友看得好氣又好笑的,不得不跟戶主攀談,才發現對方是做民宿的,不過由于太原生态了,很少有租客願意跟豬一起生活的,因而開張好幾個月,生意相當慘淡。
倪佳明和般弱是他的第一單客戶,看在同是豬友的份上,人家還給他們打了折。
倆人住了下來。
這日,陽光猛烈,倪佳明穿着一身裝備,捋着褲腿,跟般弱一起給豬洗澡。他幹活還不太熟練,加上地面濕滑,他摔了一跤狠的,般弱聽着都牙疼。
“我沒事,屁股肉最厚了,我擦點藥酒就行。”
倪佳明額頭冒着冷汗,仍是笑容燦爛對着般弱說話。
“我幫你擦!”
般弱自告奮勇。
倪佳明愣了下,浮現羞窘之色。
“……不行!!!”
那地方那麼私密,怎麼可以讓女孩子看見!
她,她真是……
倪佳明很難形容對她的感覺,萬事萬物都有規律和定理,而她總是不存在于常數之中。不等他思考,般弱已經扔下工具,拖着他上了吊腳樓。
由于力氣太大,倪佳明又不舍得傷她,死活都掙脫不開。
“啪!”
般弱強硬把他摁到藤床上。
男孩子劇烈掙紮起來,“不行!苗般弱!你住手!你混蛋!我,我要生氣了!很生氣很生氣的那種!”
般弱知道倪佳明的軟肋,瞬間拿走了他的眼鏡。
他頃刻失神。
溫柔明亮的眼睛被霧氣籠罩,或許是混血的緣故,他的眼珠不是純粹的漆黑,而是裹上了一層美麗的、纏綿的蜜糖色,沒了眼鏡的遮掩之後,少年身上部分的疏離感消失了,整個人透着一股琉璃易碎的美感。
柔弱又可愛。
般弱一邊擦藥,一邊說,“小明,你知道你生氣起來像什麼嗎?”
少年背對着她趴着,兇狠咬着枕頭,難得顯露出了幼稚的一面。
“像吃人的怪獸!專吃苗般弱的怪獸!吃了不吐骨頭的!”
“不啊。”
她跟他咬耳朵。
“像是一個真正的,活在二十歲的,可愛的,甜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