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嘴裡飚出一句,“我的祖宗啊,你都在幹什麼呢!你以為你燙豬皮呢!”
她操心得跟什麼似的,把人給扒拉着,快速沖洗了一遍,裹了條大浴巾,牽了人出去,又是吹頭發的,又是穿衣服的。般弱感覺這一天,她已經把所有的心都給操完了,這他媽是養了個兒子吧摔!
這“孽子”竟然還有臉親她!
般弱不接受賄賂,“起開,我臭死了,不想和你貼貼!”
她拿了一套睡衣,粉色的,跟他的藍色正好是一對的。
等般弱洗完,打開衛生間的門,被人吓了一跳。
“……你蹲這裡幹什麼?!”
倪佳明站起來身來,主動接過她的毛巾,給她擦拭頭發,嗓子微啞,“以後不住出租屋了,這種熱水器也少用。”
他記得自己的第二次死亡就是在出租屋裡。
記憶深刻得難以忘記。
當時他經曆了第一場死亡,從精神病院跑出來後被綁架了,随後被撕票,棄屍荒野。再一次睜眼時,他決定逃離這群強行要他看病的神經病,可他年紀小小,又沒有身份證,再聰明又能逃得哪裡去呢?
而他的偏航又一次惹怒了世界意志。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願意收留他的出租屋,好不容易痛痛快快洗上一次熱水澡,就是那樣千分之一的概率,那熱水器突然地爆開,他目睹着那燦亮的銀線,像煙花一樣,緻命的,濺到他的眼睛裡,身體陷入巨大的痛苦。
逃到來不及逃。
這一次次的經曆累積在他的腦海裡,既荒唐又絕望,時至今日,他竟然還沒有人格分裂,倪佳明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謝自己強悍的神經了。
即便這樣,他也不會像林星野那樣,把所有的秘密說出來。
——她不該,也沒必要,要去肩負、理解、體諒他的龐大負面能量。
她能喜歡他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他不能再節外生枝,或者貪心不足,祈求更多。
他不想她當他是瘋子。
他隻想談一場正常的、普通的、甜蜜的戀愛。
“暫時的,明天就走。”
般弱坐在床邊,翹着腿,自然昂起頭,讓他吹頭發。
做完一切該做的事情之後,倆人面面相觑。
睡不着了。
出租屋不遠處的就是熱鬧的小吃街,不鬧到淩晨估計是别想清靜了。而且這房子舊了,隔音效果也不好,能聽見各種聲音,更别說他們隔壁是一對熱戀小情侶,瘋狂起來是根本不會顧忌鄰居的感受的。
得了,更别想睡了。
般弱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很淡定掏出手機和耳機,“我們來玩遊戲吧。”
倪佳明不想玩遊戲,隻是想看她,他默默地挪了尊臀,就挨着她坐。
般弱很自然給他遞了一個耳機。
熟悉的bgm響起,般弱打開了古風戀愛手遊《如夢令》。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表揚該手遊的制作組,狗血天雷一把好手,各種錯綜複雜的胃疼劇情,硬是讓它火了好幾年。般弱也玩了好幾年,從一個養豬村長變成一個養豬城主,另類的網紅招牌紅遍了全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