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架勢,似乎要把這一套東西虔誠供奉起來,日日燒香膜拜的那種。
行吧,剛開竅的小男孩都這樣,對私人之物具有強烈的占有欲,她能理解。
但是——
般弱眼角抽搐,“你也,不必把人家的熱水壺和杯子都薅走吧。”
這跟她蝗蟲過境的手法有的一比,就差沒把人的地皮給掀了帶走。
太狠了哥哥。
倪佳明說,“這個床不好搬走,我讓他們運過去。”
般弱:“?”
大可不必啊哥哥。
這個男生表現得格外溫潤腼腆,含蓄道,“這是你我第一次過夜的地方,很有紀念意義,我決定把這棟小房子買下來,以後你想起來了,就來這邊看看。”
般弱險些被門檻絆倒。
買下來幹什麼?
隻為不用門票就能參觀過夜景點?
此時此刻,她終于領教到了豪門貴公子的壕無人性。
倪佳明對自己一向節儉,能坐公交就不會搭出租車,不過對于般弱這個女朋友,出手一貫大方,零花錢六位數起步,這還是從他私人小金庫裡出的。他理财很有天分,買房子說得輕輕松松的。般弱也不管了,她吃了藥就暈乎乎的,犯着困呢,走得東倒西歪的。
倪佳明就抱着她走,走到半路又背起她。
倆人磨了一路,總算磨回了小洋房。
光華大學的顔值觀光團收獲了十萬獎金,想着還住着人家房子,就打算出錢辦個派對,然而等了一宿,人都沒回來。
于是他們打算延遲一天。
“倪學長的手機都打不通呢,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難道是……失蹤了?!”
“地盤就這麼大,丢不了的。”
有人就笑,“而且人販子再大膽,也不敢打法學院高材生的主意啊。”
他們在客廳裡一邊吃着外賣,一邊興緻勃勃地讨論夜不歸宿的情侶。
“房東小姐姐也沒回來啊,估計是跟男朋友待一塊吧。”
聲音突兀靜了。
同伴小聲地說,“你少說一句,我哥心情正不爽呢。”
從昨晚就一直低氣壓到現在,少年們都不敢觸他黴頭。
“怎麼着這是?”
“哎喲,我說你這兒榆木腦袋,到現在還不清楚事況呢?很明顯啊,野哥看上了那個心理學系的小姐姐,這不是,人家有男朋友的嘛,那你能咋弄?總不能硬搶吧?”
這小孩沒有經曆過社會毒打,竟然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