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抱你,你不介意吧。”
薄妄低頭詢問。
般弱完全是虛脫狀态,連眼皮都不想擡,她擡起手,恹恹地說,“要哥哥抱抱。”
女隊員反而沒什麼大反應,因為剛剛般弱也跟她說要抱抱她,樣子又可憐又可愛。
小孩子嘛,一生病就容易撒嬌。
薄妄聞言,順從彎下膝蓋,抵着床沿,把人輕輕拔了起來,睡衣都被汗濕透了,薄薄貼着肌膚,熱量駭人。薄妄抱着她走向衛生間,低聲說,“難受是吧?想想鹿豬豬,想想它睡覺的樣子,還打着鼾。”
女孩子蒼白扭曲的面孔一下子就變得平靜和順。
薄妄把她抱到馬桶上。
般弱直勾勾盯着他。
他也看着她。
“幹什麼,你要看仙女使用馬桶嗎!”她倒是氣得臉頰多了幾分紅潤。
又兇又可愛。
這位哥哥隻是憂慮看着她,“你不會掉下馬桶裡面吧?”
般弱:“……”
“那你小心點,我到外面等你。”
薄妄囑咐,轉身去門外守着了。
般弱略感羞恥,但人在高燒中,不得不低頭。等她扶着腰出了衛生間,薄妄又麻利抱她到床上。
醫生到來之前,他把她照顧得很好。
醫生走了之後,他照顧得更加精細貼心。
鹿嘉和很想挑刺,挑了半天找不出一點不周到的地方,他閉嘴了。
一夜之後,般弱燒是退了,但人也萎靡不振,像個玩脫了的小皮球,教練很擔心她的狀态。然而賽期如火,誰也阻止不了那預定的命運之日的到來。大賽前一夜,教練召開了動員會議。
薄妄提前回來了,給般弱複述了教練的大緻方針。
般弱則是捏着自己的手腕,冷靜地說,“現在力氣最多恢複了七八成,準确性肯定不如之前。”
薄妄把她按下去,“多想無用,你睡一覺吧,養精蓄銳應付明天。”見小綠茶的确有點憂慮,他眉梢眼角重新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怎麼,你信不過你搭檔能力挽狂瀾?哥哥哪次輔助讓你失望了?”
小綠茶軟綿綿窩進他懷裡,“那哥哥你不要讓我失望哦。”
薄妄垂眸。
馬尾松松垮垮的,發繩要掉不掉,從他這個角度,隻看見她那濃密黑亮的睫毛,以及偶爾露出了一點唇瓣,大概是生病了,唇肉顔色淺得像酸橘清酒,可能破開了,還會酸得刺激人流淚。
他時刻保持着分寸感,這祖宗卻總是狡猾模糊界限。
薄妄縱容她,“好,不讓你失望,你快睡吧。”
最後一次了。
薄妄把人哄睡之後,自己也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