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酸痛去醫院,男醫生卻非要我動手術。n在我拒絕後又借口給我抹藥打麻醉,強行對我的手動刀子。n醒來後我發現自己右手廢了,氣得要告那個無良醫生。n可妻子卻攔着我,苦苦哀求我不要惹上官司。n“老公,我最近要合作的大客戶要做背調,你看在我努力這麼多年的份上,忍一忍好嗎?”n我知道她創辦公司不容易,隻好忍下。n直到我在她的書房翻出了一張合成的結婚照。n新娘是我的妻子,新郎卻P着那個男醫生的臉。n後面還寫着:我一直等着你回來娶我……n1n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手術室,下意識擡了下右手……n那種劇痛與詭異的麻木感讓我瞬間清醒n床邊站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n顧銘朗,第一醫院的骨科醫生。n他臉上挂着歉意,卻讓我感覺到無比惡心。n“陸先生,你醒了。”n“手術很順利,不過,出現了一點術後并發症。”n并發症?n我心頭一緊。n“我的手……怎麼了?”我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n他頓了頓,仿佛在斟酌着如何宣判我的死刑。n“右手神經損傷,恢複情況可能不太理想。”n“簡單來說,這隻手……可能廢了。”n我腦子嗡的一聲,血直沖頭頂。n“我什麼時候同意做手術了?!我隻是手腕有點酸痛來看個門診!”n“顧銘朗,你對我做了什麼?!”n記憶碎片般閃回。n昨夜我因為熬夜趕建築設計圖手腕異常酸痛,所以來到這家妻子許涵伊推薦的醫院。n選了一個有留學背景的醫生,顧銘朗。n我還記得自己明确告訴他:“我下周有個非常重要的項目評審,手不能有任何問題,保守治療,不要手術。”n他當時也保證:“放心,我們是專業的,肯定以你的需求為重。”n他檢查後說隻要塗抹藥膏就行。n可在我塗抹藥膏後卻昏昏欲睡,随即失去了意識。n醒來,就是現在這個噩夢般的場景。n“你這是故意傷害!”我死死盯着他,恨不得沖上去給他一拳。n“澤遠!”n突然,病房門被撞開,許涵伊沖了進來,眼眶通紅。n她快步走到床邊,心疼地查看我的右手。n“感覺怎麼樣?手還疼嗎?”n我被憤怒和劇痛淹沒,掙開她的手,朝顧銘朗嘶吼:n“我要報警!我要投訴你!”n顧銘朗臉色一變,随即“撲通”一聲。n竟當着許涵伊和聞聲探頭的其他病患家屬的面,直接跪在了我床前!n“陸先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n“是我太想幫你盡快恢複,選擇了風險更高的手術方案,沒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n他聲淚俱下,捶胸頓足,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不明真相的開始對我指指點點。n“哎,人家醫生也是好心。”n“小夥子,别太激動了,并發症這種事誰也不想的。”n我怒氣上頭,沖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一頓吼:“那是傷的不是你們!”n人群一下就把矛頭對向了我。n“你這人脾氣怎麼這麼爆,真是得理不饒人啊!”n“想訛錢吧?”n“不會是來醫鬧的吧!”n我氣得渾身發抖,百口莫辯。n許涵伊連忙扶住我,柔聲對衆人說:“大家别誤會,我先生也是太着急了。”n“澤遠,我知道你難受,但現在不是鬧的時候,我們先回家好好商量,冷靜一下好不好?”n“可是這是醫療事故!我必須告他!”我紅着眼看向許涵伊,希望能得到她的支持。n可下一秒,她竟然也跪下,流着淚哀求我:n“老公求你了,你現在不能有官司……”n“我最近好不容易合作上的大客戶要做背調,你看在我努力這麼多年的份上,忍一忍好嗎?”n我看着面前下跪的兩人,又掃視了一圈周圍拿着手機拍視頻的人,無力地垂下雙手。n“好,先回家……”n在衆人的指指點點和許涵伊的勸解下,我被她攙扶着離開了醫院。n診斷結果很快出來了。n我的右手神經嚴重受損,基本喪失了精細操作的能力。n對于一個建築設計師而言,這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n最重要的“濱江國際中心”項目,我作為主設計師傾注了無數心血,如今黃了。n原本闆上釘釘的晉升設計總監和出國深造的機會,也化為了泡影。n我的事業,我引以為傲的一切,在這一刻,被毀得幹幹淨淨!n2n被迫在家休養的這段時間,許涵伊對我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無微不至。n她親自下廚,煲湯喂飯,幫我擦洗身體。n可每當我眼神黯淡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提起要追究顧銘朗的責任時,她便會立刻打斷我。n“澤遠,我知道你心裡苦,但事情已經發生了。”n“顧醫生的經驗豐富,肯定是檢查出了嚴重性才給你動手術的,說不定如果不動手術,情況還會更糟糕呢?”n“而且好好養傷,有我在,你的手也一定會好起來的。”n她總是用這些看似體貼,實則避重就輕的話來搪塞我。n可我實在不懂為什麼……n看着她為我削蘋果的側臉,我突然想起我們剛結婚時。n我為了一個重要的投标項目,連續熬夜畫圖。n許涵伊看到我布滿血絲的眼睛和微微顫抖的手,心疼地從身後抱住我,輕輕為我揉捏着肩膀。n她當時說:“老公,你的手是創造夢想的手,一定要好好保護它,知道嗎?”n那時的她,眼神裡滿是真摯的愛憐。n如今,這隻“創造夢想的手”廢了,她卻隻想着息事甯人。n不、不對。n愛我的許涵伊怎麼可能會這麼讓我算了……n她不對勁……n我第一次,對這個我深愛了七年的妻子産生了深深的懷疑。n等到許涵伊上班後,我在家中煩躁地踱步。n曾經的溫馨如今卻讓我感到莫名的壓抑。n鬼使神差地,我走到了她的書房門口。n我和她各自都有書房,我明白哪怕是夫妻也需要私人空間,所以秉持互相尊重的原則,不踏入對方的書房。n但今天,一種強烈的直覺驅使着我推開了那扇門。n書房裡很整潔,一如她的風格。n我的目光掃過書架,最終停留在最下層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那裡放着幾本舊相冊。n我抽出一本,随手翻開。n一張照片從相冊中滑落,掉在了地上。n我彎腰撿起。n照片上,是大學畢業季的許涵伊,穿着學士服,笑靥如花。n而她身邊,站着一個同樣年輕俊朗的男生……n我一眼認出,這分明就是那個黑心醫生,顧銘朗!n許涵伊看向顧銘朗的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愛慕。n我死死盯着那張畢業合影。n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我幾乎喘不過氣。n我顫抖着手,繼續翻動那本相冊。n一張又一張,全是他們大學時期的合影。n一起在圖書館看書,一起在操場跑步,一起在校園的林蔭道上并肩而行。n每一張照片裡,許涵伊都緊緊挨着顧銘朗,臉上的幸福幾乎要溢出來。n在相冊的某一頁夾着幾張泛黃的信紙。n那是許涵伊的手寫日記片段。n“今天,他告訴我他要出國了。我的天塌了。”n“我問他能不能為我留下,他沉默了。我知道,我留不住他。”n“他說,等他回來。我相信他。”n“M,你是我生命裡唯一的光,我等你。”n字裡行間,充滿了少女孤注一擲的愛戀與分别時的肝腸寸斷。n那個“M”,毫無疑問,指的就是顧銘朗。n3n我的手指冰涼,幾乎握不住那輕飄飄的紙頁。n在相冊的夾層深處,我摸到了一張硬質卡片。n抽出來一看,瞳孔驟然收縮。n那是一張合成的結婚照。n許涵伊的臉P在了新娘身上,而新郎的臉則P成了顧銘朗的臉。n我将照片翻過來。n背面是許涵伊熟悉的字迹,用金色的墨水寫着:n“顧銘朗,我一直等着你回來娶我。”n“——愛你的涵伊。”n上面的日期,離我們結婚的日子并不算太遙遠。n熱血湧上頭頂,我癱坐在冰冷的地闆上,腦子裡一片空白。n這一切将我所謂的幸福婚姻撕得粉碎。n原來,我五年的婚姻,隻是她等待白月光歸來的一個幌子……n我想起我向許涵伊求婚的那天。n當我單膝跪地,問出那句:“涵伊,嫁給我好嗎?”n她眼含熱淚,聲音哽咽,她說:“澤遠,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n她還說:“我願意陪你到天荒地老,生生世世。”n手中緊緊攥着那張刺眼的結婚照,和那句用血淚寫成的承諾。n我終于明白了!n為什麼許涵伊從一開始就拼命阻止我追究顧銘朗的責任!n為什麼她對我的痛苦視而不見,甚至連一絲真正的憤怒都沒有!n為什麼她能那麼輕易地原諒一個親手毀了我職業生涯、毀了我下半生的兇手!n因為廢掉我右手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n許涵伊,顧銘朗。n這場戲,你們演得真好!真好啊!n我不知道自己在地闆上坐了多久。n窗外的天色由明轉暗,再由暗轉明。n一夜未眠,許涵伊也隻發來一個“加班”的消息,一夜未歸。n身體的麻木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異常的清醒。n我将那些照片和日記片段,一張一張,仔仔細細地重新整理好,放進一個牛皮紙袋裡。n我必須去見許涵伊,必須親耳聽到她的解釋。n七年的感情,她到底有沒有一點點真心?n我沒有給她打電話,直接去了她的公司。n沒有讓秘書進門通報,我站在她辦公室門外,擡起的手頓住了。n裡面隐約傳來對話聲。n是顧銘朗。n“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一個破畫圖的,也配擁有你?”n“涵伊,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n“一想到他那隻用來畫圖的髒手碰過你,我就恨不得親手剁了他!”n“這次算他運氣好,隻是廢了他一隻手而已。”n“下次,我要讓他徹底從這個行業滾蛋!讓他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n我的心髒猛地一沉。n甚至不存在什麼狗屁并發症,而是蓄意!是故意的!n緊接着,許涵伊說話了,她的聲音帶着我從未聽過的嬌嗔和甜蜜。n“好啦,銘朗,我知道你心裡有我,都是為了我出氣,為了我們的未來。”n“但他畢竟還是我名義上的丈夫,我們還沒離婚,下次别做得這麼明顯了,萬一留下什麼把柄就不好了。”n“放心,我會讓他乖乖閉嘴,不敢再找你麻煩的。他現在就是個廢人,還能翻出什麼浪花?”n顧銘朗不屑地冷哼一聲:“便宜他了!”n“涵伊,等我這次評上副主任醫師,我們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再也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n許涵伊的聲音帶着喜悅:“真的嗎?銘朗,你對我真好!”n暧昧的親吻聲随之傳來。n門外,我感覺渾身的血液在倒流。n這不僅僅是背叛,這是謀殺!n他們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要毀掉我!n我強忍着沖進去将那對狗男女撕碎的沖動,悄悄地收好了手機,轉身離開。n複仇的念頭在我腦中瘋狂滋長。n我立刻聯系第一醫院的朋友查了顧銘朗的資料。n一個月後,顧銘朗在他們醫院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副主任醫師述職評級大會。n30天。n足夠了。n此刻,我的冷靜,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n4n我回到家,那個曾經充滿溫馨,如今卻讓我感到惡心的地方。n将那段錄音連同那些照片證據一起妥善地保存在了加密的雲盤和U盤裡。n從那天起,我開始扮演一個徹底被擊垮的廢人。n我不再提追究顧銘朗責任的事情,甚至主動對許涵伊說:“算了,就這樣吧,我認命了。”n我整日将自己關在房間裡,不修邊幅,眼神空洞。n對許涵伊刻意的關心表現得麻木不仁,甚至有些厭煩。n許涵伊果然放松了警惕。n她臉上的擔憂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輕松和得意。n她開始頻繁地夜不歸宿。n最初還會編造一些“公司加班”、“陪客戶”的拙劣借口。n後來,連借口都懶得找了,直接說“今晚不回來了”。n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報仇,可看着空蕩蕩的家,我難免會想起曾經的我和許涵伊。n那時我們剛搬進這個房子,一起布置着每一個角落。n我們曾經約定,無論工作多忙,晚上都要盡量一起回家吃飯,分享一天的心情。n她曾依偎在我懷裡,滿足地說:“老公,有你的地方才是家,這裡是我最溫暖的港灣。”n如今,為了另一個男人,她輕易地抛棄了這個曾經的港灣,連一絲留戀都沒有。n我的心早已麻木。n接下來幾天我發現,在我白天酗酒昏睡在卧室時。n許涵伊會偷偷溜進我的書房,甚至打開我的電腦,似乎在尋找什麼。n我假裝一無所知。n甚至,故意在電腦裡留下了一些無關緊要的頹廢日記,記錄着我對人生無望、對前途渺茫的感受。n讓她以為,我真的徹底垮了,再也構不成任何威脅。n顧銘朗那邊也開始得意忘形。n他用一個小号給我發來幾條挑釁的信息。n“姓陸的,聽說你手廢了?真是可惜啊,一代設計天才就這麼隕落了。”n“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别強求。涵伊她從來都不屬于你。”n“你現在是不是很痛苦?像條狗一樣?哈哈哈!”n每一條信息滿是嘲諷和炫耀。n我面無表情地将這些信息一一截圖,保存。n這些,都将成為呈堂證供。n與此同時,我聯系了一家信譽良好的私家偵探。n我需要更多更直接的證據,證明許涵伊和顧銘朗之間的不正當關系。n比如,他們出入酒店的記錄,更親密的擁抱接吻照片,甚至……視頻。n我甚至抽空去了一趟顧銘朗他們醫院的報告廳,以一個對醫學講座感興趣的市民的身份,熟悉了那裡的投影設備和音響系統。n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n5n等到顧銘朗述職大會當天。n許涵伊一大早就起了床,精心打扮了一番。n她換上了一條嶄新的連衣裙,化了精緻的妝容,整個人容光煥發,與我這個頹廢老公形成了鮮明對比。n她臨出門前,狀似不經意地對我說:“澤遠,我今天要去鄰市出差,參加一個行業峰會,可能要晚上才能回來。”n“你自己在家,記得按時吃飯啊。”n她的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雀躍。n我躺在床上,眼睛半睜半閉,含糊地“嗯”了一聲,連頭都懶得擡。n她大概以為我真的信了她的鬼話。n我當然知道,她不是去出差。n她是帶着精心挑選的鮮花,去給她的銘朗哥慶祝高升的。n在她離開後,我立刻起身。n換上了一套幹淨利落的深色休閑裝,戴上棒球帽和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n我提前一個小時來到了醫院的報告廳。n利用之前踩點時發現的一個安保漏洞,我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報告廳後方一個堆放雜物的儲藏間。n那裡有一個小小的通風口,正對着主席台和後方的大屏幕,視野極佳,又足夠隐蔽。n時間一分一秒過去。n報告廳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n有醫院的領導,有各科室的醫生護士,還有一些特邀的評審專家。n很好,就是要場面夠大,報複起來才更痛快!n顧銘朗穿着嶄新的白大褂,胸前戴着代表候選人的紅色胸花,意氣風發地與相熟的同事打着招呼,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n許涵伊果然也來了。n她捧着一大束鮮豔的紅玫瑰,坐在了前排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眼神卻一瞬不瞬地膠着在顧銘朗身上。n述職大會準時開始。n主持人一番熱情洋溢的開場白後,顧銘朗作為第一位候選人,在熱烈的掌聲中走上了主席台。n他清了清嗓子,臉上帶着謙遜而自信的微笑,開始了他的述職演講。n從個人履曆到科研成果,從臨床經驗到未來展望,講得頭頭是道,滴水不漏。n台下不時響起陣陣掌聲。n許涵伊的臉上也露出了驕傲笑容。n演講的最後,顧銘朗微笑着說:“接下來,請允許我用一段視頻,向各位領導和同仁更直觀地展示我過去幾年的工作成績和對未來的規劃。”n他拿起遙控器,按下了播放鍵。n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主席台後方那塊巨大的投影屏幕上。n然而,屏幕上出現的,并不是顧銘朗精心準備的視頻。n而是一段漆黑的畫面,以及……一段對話錄音。n“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一想到他那隻手碰過你,我就想直接廢了他!”n顧銘朗那狠戾的聲音通過報告廳的頂級音響,清晰地響徹每一個角落。n緊接着,是許涵伊嬌媚的回應:“好啦,銘朗,我知道你心裡有我……”n屏幕上,适時地配上了對話字幕,以及顧銘朗用小号發給我的那些挑釁短信截圖,一張張滾動播放。n最後,定格的畫面是私家偵探在高檔酒店門口拍到的,顧銘朗和許涵伊在夜色中忘情親吻的照片。n鐵證如山。n整個報告廳,先是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n随即,嘩然聲,驚呼聲,議論聲,此起彼伏。n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了台上和台下的兩個當事人。n6n現場徹底失控。n顧銘朗臉上的自信和微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緻的恐慌。n他慌亂地按着遙控器,試圖關閉投影,但屏幕上的畫面卻紋絲不動。n我微笑着看着他們的慌亂,心中的那股積攢許久的怒氣發洩了不少。n許涵伊也早已面如死灰,雙手死死捂住嘴巴,身體控制不住地瑟瑟發抖,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n主席台上的醫院領導們,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鐵青一片。n副院長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豈有此理!簡直是醫學界的恥辱!”n“暫停!立刻暫停顧銘朗的一切工作!”n“成立調查組!徹查此事!絕不姑息!”n顧銘朗雙腿一軟,幾乎站立不住,額頭上冷汗直流。n許涵伊則在衆人的指指點點和鄙夷的目光中,再也待不下去,尖叫一聲,捂着臉倉皇地逃離了報告廳。n這場鬧劇很快就被好事者用手機拍下,并以驚人的速度在網絡上傳播開來。n#三甲醫院骨科名醫為愛殘害同行#n#驚天醜聞!主任醫師候選人與人妻合謀#n各種博人眼球的标題配上現場的錄音和照片,迅速引爆了各大社交平台和本地論壇。n我躲在暗處,冷冷地看着這一切。n顧銘朗在巨大的打擊和刺激下,眼前一黑,當場暈了過去,被幾個同事手忙腳亂地擡走了。n真是狼狽。n好戲看夠後,我轉身驅車離開。n一小時後,我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n是許涵伊。n我接通了電話,那邊立刻傳來她氣急敗壞的尖叫:n“陸澤遠!是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瘋了嗎?!”n我正在一家頂尖的康複中心,咨詢右手後續的修複手術方案。n新一代的神經再生技術給了我一絲希望。n“是,是我做的。”我平靜地聽着她的歇斯底裡,語氣毫無波瀾。n“你……你為什麼要毀了銘朗?!他有什麼錯?!他隻是太愛我了!”n她還在為那個男人辯解。n“他有什麼錯?”n我冷笑一聲,“許涵伊,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不覺得可笑嗎?”n“你知不知道,他毀掉的是我作為一名建築設計師的全部!你知不知道,你和他一起,親手把我推下了地獄!”n“我……”n她似乎被我的話噎住了,語氣軟了下來,心虛道:n“澤遠,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是……可是銘朗他是無辜的,他隻是太沖動了……”n“夠了。”我徹底失望,再也不想聽她虛僞的辯解和道歉。n“許涵伊,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n我挂斷電話,将她的号碼拖進了黑名單。n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n多聽一句,都覺得惡心。n7n我搬回了父母家。n那個曾經承載了我五年婚姻的“家”,如今對我而言,隻剩下一片狼藉和不堪回首的記憶。n許涵伊并沒有就此罷休。n電話打不通,她就發短信,發郵件,甚至跑到我父母家樓下堵我。。n她的姿态從最初的歇斯底裡、指責質問,慢慢變成了苦苦哀求,再到後來的惡毒威脅。n“陸澤遠,你出來見我!我們好好談談!”n“澤遠,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n“陸澤遠,你别逼我!你要是再不出現,我就把我們以前的事情全都捅出去,讓你也身敗名裂!”n我一概不理。n對這個女人,我已經沒有了任何期待,隻剩下厭惡。n直接讓我的律師給她寄去了一份早已拟好的離婚協議書。n網絡上的輿論持續發酵。n憤怒的網友們扒出了顧銘朗更多的黑料:學術造假、收受紅包、利用職權騷擾女同事……樁樁件件,觸目驚心。n他那副道貌岸然的皮囊,被撕得粉碎。n第一醫院為了挽回聲譽,迅速做出了處理決定:開除顧銘朗,并提請上級部門吊銷其醫師執照。n他完了。n他的職業生涯,他引以為傲的一切,都化為了泡影。n這還不夠。n我正式向公安機關報案,以“故意傷害罪”起訴顧銘朗。n我将所有的證據,包括那段關鍵的錄音、挑釁短信、以及許涵伊的間接證詞,全部提交給了警方。n警方在掌握了确鑿的證據後,迅速立案偵查。n顧銘朗因涉嫌故意傷害罪,被依法刑事拘留。n許涵伊作為共謀者也被警方多次傳喚調查。n她的公司因為她的醜聞受到了牽連,生意一落千丈,很快就關門大吉。n她成了親戚朋友間避之不及的瘟神,街坊鄰裡茶餘飯後的笑柄。n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n經過一段時間的積極治療和康複訓練,我的右手奇迹般地恢複了大半。n雖然還無法像以前那樣進行長時間高強度的精細繪圖工作,但基本的生活自理和一些簡單的設計輔助工作,已經沒有問題了。n我聯系了以前的導師。n他很欣賞我的才華,也同情我的遭遇,答應給我介紹一份在設計院做顧問的工作。n工作強度不大,但能讓我繼續接觸自己熱愛的行業。n我的生活,似乎正在一點點回到正軌。n許涵伊卻像陰魂不散一樣,再次出現在我的生活中。n8n那天,我剛從康複中心出來,準備去新公司報道。n她形容枯槁,面色蠟黃,穿着一件皺巴巴的舊衣服,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精緻與體面。n她在我上班的必經之路上攔住了我,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n“澤遠,我求求你,原諒我吧!”n“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n她涕淚橫流,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n周圍的路人紛紛側目,對着我們指指點點。n我隻覺得一陣反胃。n“許涵伊,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我試圖甩開她,語氣冰冷。n“不!澤遠,你聽我說!”她死死抓住我不放。n“顧銘朗他就是個混蛋!他當年是為了傍上富家千金才抛棄我的!”n“他這次回來找我,也是騙我的!他同時還跟好幾個女人有染!我才是被他騙得最慘的那個!我也是個受害者啊!”n甚至,顧銘朗回國也是因為出軌被前妻發現直接淨身出戶,而他回國後又勾搭上了第一醫院骨科主任的女兒,混進了醫院裡。n後來和許涵伊重逢又不安分。n所以這樣算下來,許涵伊還是他的小三。n她哭訴着顧銘朗的種種不堪,試圖将自己塑造成一個被愛情蒙蔽雙眼的無辜受害者。n可聽了完整的事件我隻覺得可笑,惡人自有惡人磨。n早知如此,何必當初?n“所以呢?”我冷冷地看着她,“這跟我有關系嗎?”n“你為了他,不惜毀掉我的人生,現在反過來說你是受害者?”n“許涵伊,你覺得我會信嗎?”n我從包裡拿出那份她一直沒有簽署的離婚協議書,扔在她面前。n“簽了它,我們兩不相欠。”n她看着地上的離婚協議,眼神絕望,卻依舊不肯放手。n嘴裡翻來覆去地念叨着“對不起”、“原諒我”。n糾纏不休……n我猛地想起,我們剛戀愛那會兒,許涵伊曾經嫉惡如仇地跟我讨論過一部關于出軌的電視劇。n她當時義憤填膺地說:“我最痛恨的就是感情裡的背叛和欺騙!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成為那樣的人!也絕對不會原諒那樣的人!”n她信誓旦旦的樣子,仿佛就在昨天。n如今她的所作所為,無疑是給了過去的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n真是莫大的諷刺。n就在我們拉扯之際,一個黑影猛地從旁邊沖了出來,手裡寒光一閃。n是顧銘朗!n他眼神猩紅,面目猙獰,像一頭發瘋的野獸,舉着一把水果刀就朝我刺了過來!n“陸澤遠!都怪你!是你毀了我的一切!我要殺了你!”n我瞳孔一縮,下意識地想要躲閃。n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許涵伊尖叫一聲,猛地推開了我,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我的面前。n噗嗤——n刀子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後背。n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衫。n顧銘朗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随即被聞訊趕來的路人和保安當場制服。n許涵伊軟軟地倒了下去,臉色慘白如紙。n她看着我,嘴角露出一抹慘淡的笑容,氣若遊絲地說:“陸澤遠……這一刀……算我還你的……”n說完,便暈了過去。n我最終還是叫了救護車,将她送去了醫院。n顧銘朗因持刀傷人,罪加一等,再次被警方逮捕,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嚴懲。n許涵伊沒有生命危險,但需要住院休養一段時間。n我去醫院看她的時候,她已經醒了。n我将那份離婚協議書放在了她的床頭櫃上。n她久久地凝望着我。n最終,她顫抖着手,在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n塵埃落定。n我拿起協議就轉身離開。n“陸澤遠!”n聽着身後的呼喚,我沒有停下。n“再見。”她說。n我沒有回頭,朝後揮了揮手。n擺脫這一切陰霾後,我隻會活得越來越好。n我的未來,還有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