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看上去有點象井,還他媽媽的有點深度。我以為這是個廢棄的樁孔井,看看又不是,這個井口的直徑有點大,當時的樁孔井不可能打到這種程度,井洞的邊緣有修鑿的痕迹,有不是天然形成的那種火山熔岩孔。照了照,裡面的屍胎已經不見了,看樣子摔到裡面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華和尚拍死了。這東西除了長的可怕一點,倒也不是很厲害。
裡面的井壁剛開始還有一些石闆鑲嵌,到後面就沒有,而且非常的不平整,有點像人的十二指腸的内壁,有風從井裡吹進來,夾雜着一絲潮濕的味道,探頭進去幾米,裡面一片漆黑。不知道通往何處。
胖子看着就奇怪倒:“有點象東北的地窖口子?該不是修這座靈宮的時候,工匠用來腌白菜的地方。”
華和尚沒去理他,用手感覺了一下洞口:“風是從這裡吹出來的,這井不是實心的,肯定能通到什麼地方去。”
胖子問,“會不會就是通到天宮地宮裡去的後門,你們說的三頭龍之間的秘道?”
我輕聲說:“三頭龍局已經證明是假的了,而且就算是真的,秘道應該開在地宮裡,怎能開到這裡來?”
胖子道:“你不懂。這叫聲東擊西,你沒聽毛主席說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說不定這就是那‘汪汪叫’的計策。”
胖子一時記不住汪藏海的名字,随口就給他起了個外号,我聽了差點笑出來。沒好氣的說:“拜托你放尊重點,怎麼說汪藏海也是這一派的大師。你見了也得叫聲祖師爺。而且那話哪裡是毛主席說的,這是楚留香說的。”
胖子道:“你少給我認祖宗,什麼祖師爺,他要是認我我還不認他呢,咱們别扯這個了,拿這個洞怎麼辦?要不要進去看看?說不定還真讓我說中呢,那屍讨将來也是個禍害,要是在這洞裡做了窩兒可能還會害人,咱們下去把它幹掉。”
華和尚搖頭說不可能:“既然群龍座是假的,就沒有不要挖通三座山,這樣倒也合情理,他們根本就沒有人力和精力做這麼巨大的工程,修一個雲頂天宮恐怕就夠嗆了。這個洞在這裡,恐怕大有學問了。”
我看他眼睛有點放光,顯然有想法,就讓他說出來,大家也好商量商量。
華和尚道:“我隻是初步的一個構想,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
胖子道了:“沒事,先說出來再說,如果有錯誤,同志們會幫你改正的。”
華和尚失笑,點頭道:“好,那我就來說說。其他先不說,暫說這洞的口子開在這靈殿下面的這塊地方,就非常耐人尋味,你想,把這口子開在這裡,肯定是為了隐蔽的考慮,又有風吹出,說名這個洞是通往什麼地方的一條通道,再看,洞壁上有的修鑿痕迹全是反鑿子,就是說這個洞是從裡面開出來的,而不是從這裡打進去的,三個要點,按照我們的經驗,我們可以推斷出這可能是一條排道,可能是修墓的工匠給自己留的後路,如果古墓被封,可以從這裡逃跑。”
我奇怪道:“排道?不會吧,這麼說,這下面還是有地宮的?雖然這裡不是三頭龍,但是還是修建了陪葬陵?”
華和尚卻搖頭:“可能性不大,我們在封墓石下面沒有發現地宮的入口,有地宮入口必然是在那裡,如果沒有入口,就肯定沒有地宮,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把入口修在風水位之外,于主大不利。”
胖子道:“汪汪叫這個人,做事情很乖張的,也許他就是把入口修在了别的地方。”
華和尚擺手:“千萬别想的這麼複雜,汪藏海還是有時代局限性的,要是他連葬經都不遵守,亂來一氣的話,我們死一萬次都不夠。”
我一想也是,如果連葬經都不遵守了,那就不用看風水了。象成吉思汗一樣随便找個地方刨坑埋了,萬馬一踏,到現在都沒人找到。問他道:“那既然下面沒地宮,你說這條排道,是通向什麼地方的?”
華和尚道:“排除法,第一,這條排道修在這假陪葬陵的下面,那麼肯定是和雲頂天宮的工匠有關系;第二,附近什麼地方可能會修建這樣的排道?毫無疑問,隻有雲頂天宮的地宮!所以我的結論――排道十有八久,是從三聖山下天宮地宮一路挖過來的。”
我馬上叫道:“這怎麼可能,這也太遠了,他們如果真是要挖一條排道來做後路,也不用把口子挖到這裡來,大可以直接做到三聖山上,那樣不是可以省不少力氣嗎?而且在山裡挖出這麼長一條排道,需要多少時間,少說也要二三十年吧?這樣的工程是人能做到的嗎?”
華和尚解釋道:“雲頂天宮這樣的浩大工程,在古時候肯定需要花費六七十年,甚至幾代人才能修建起來,我想裡面的工匠知道自己最後必死的情況下,偷偷要挖一條排道出來,并不是不可能。至于他們為什麼要把洞的出口開在如此遠的另一座山上面,肯定有他們自己不得已的原因,我們下去看看,必然能知道。”
一直聽着的葉成問道:“和尚,你這想法,你自己有沒有把握?”
華和尚頓了一下,道:“說實話,我不敢說,不過我覺的值得我們去嘗試一下。總比咱們出去之後再跑一趟的強,現在所有的迹象都表明這是一條排道,如果我料錯了,那下面是其他地方,進入也不是壞事情,這種排道,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沒人會在自己逃命的路上設機關的。”
我一琢磨,華和尚的說法實在是非常有吸引力,一來這裡風水的說法太亂,我已經搞不清楚陳皮阿四他們說的話了這裡的風水是好是壞我也沒興趣。二來另一邊阿甯他們的進展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們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三叔安排這一次“下地”的目的,要是因為這一個來回全盤皆輸,我真是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另一個方面還有一個考慮就是順子現在可能基本上知道了我們是幹什麼的,現在悶聲不響的站在一邊,也不說話,但是這人不笨,我一直看着他手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的刀超過兩尺,說明這個人已經在戒備我們了,這人一旦回到村裡,誰知道他會幹什麼,說不定馬上就會把我們賣了,陳皮阿四肯定考慮到了這一點,如果我們不得已要出山重來,那進村之前第一件事肯定是殺人滅口或者重金收買,到時候再找向導,就不一定能找的到,你們去一次雪山,自己回來了向導沒回來,誰還會再帶我們進去,二來,村裡能帶人上雪山的人,恐怕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