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半塊賭石,有料,而且賭頭不小!
七八公斤的半賭石,裡面有高翠,盧燦估計内部的玉質結構差不多有兩公斤左右。兩公斤高種水玉質,那可是幾十萬的價值。
至于為什麼沒能切出來,呵呵,這就是緣分,下刀的師傅剛好切在玉質結構的外邊緣。
拿下,一定要拿下這塊小半賭石。
他關上手電,并不着急,這些人的注意力都沒放在小塊料這邊。
他拎起自己的塑料袋,并幫忙将小料搬了下去——那位許姓老者已經決定将大料再來一刀。老象皮黑烏沙,這麼好的料子怎麼會這樣?六萬塊錢賣出,他還是不甘心的。
生死由命,他用粉筆在那條蟒紋邊緣劃了一道切割線,位置正是較粗的那條黑線裂。
老者也應該是個賭石老手,這條線畫的還是合理的。既然有了黑線裂,還不如直接将裂切開,雖然開面有些大,但也能清晰的判斷到底損害有多大。
兩個店内夥計将半賭料擡上鐵架子,對準位置後,切石師傅按下開關,沙輪滋滋的向賭料切去。
許老有些放心不下,站在旁邊親自拿着膠皮管子,不停的對着沙輪澆水。
三五分鐘後,沙輪切入賭料約有五公分,帶出來的水漿開始變顔色,濁黃色中夾有絲絲綠意。
盧燦在心底歎了口氣,這塊賭石是雙玉團結構。剛才第一刀将賭石内的雙玉石分開,自己腳邊的這塊小料,蘊藏着其中的一塊。而另一塊則在這大料中,現如今被一分為二。
從滲透出來的色漿來看,内部高種高色已經确定無疑。
許老的眼睛盯着沙輪,一轉不轉,拿着水管的手微微顫抖,神态專注而癡迷。
這就是賭石的魅力——依照可見的表現去推斷未知的結果,無論是對來是錯,這一過程最讓人沉迷。
大約半個小時,沙輪終于切到底部,店内兩個夥計扶着兩片即将被劈開的石片。
雖然這塊賭石是許老的,但畢竟是從天和齋出來的。楊天和與許老都面目嚴肅的站在旁邊,等待最後結果的宣判。
這次切面是大料的橫截面,切面很大,切石師傅将機器旁邊的一盆水潑在兩個切面上。
“哎呀!”“唉!”“怎麼會這樣?”
哀歎聲四起,那老者頓時面如死灰。
玉是好玉,玻璃種黃楊綠,玉質結構部位也不小,差不多有兩個拳頭大小,在燈光下,黃楊綠散發着幽冷的光芒。
盧燦也深深歎了口氣。真是一塊好玉,如果沒有那道裂紋的話!
黑線裂揪心,這就是!
整個玉質結構部分,由内向外,都呈現蜘蛛網似的裂紋。這種裂紋宣告這塊玻璃種黃楊綠的翡翠,充其量能挑點耳釘或者項鍊的小珠料。
太可惜了!
許老閉上眼好一會才睜開,揮揮手,“小楊,你看着給點吧,這些雜碎我就不帶回去了。”
盡管全是裂,但畢竟是老坑玻璃種黃楊綠,還是有些價值的。
楊天和沒說話,蹲下身子撫摸着這塊碎裂成渣的玻璃種大料,并沒有立即出價。
盧燦向前踏出一步,對着許老鞠了一躬,“老先生,我想買下來練練手,您看多少合适?”
一個半大孩子突然插話,許老眼睛驚異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楊天和,圍觀的幾位應該是許老的同行,都将目光落在盧燦身上。
楊天和站起身來呵呵笑了兩聲,将自己撇清,“許老,這位……盧兄弟我也是剛認識,他來天和齋買了點蒙頭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