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燦,這句話讓我覺得,選你當朋友真不錯。厚道!但生意歸生意,做生意帶入太多情感,一般都會誤事。”許胖子擺出一副大哥哥的模樣,以教訓的口氣說道。
“這件事,你就别管了。聽我的沒錯,目标就是台北故宮那幫人。有錢,而且是公家的錢,不賺白不賺。”
這點盧燦承認,他說的對,生意場,自己的經驗确實不足。
自己兩輩子也沒做過大生意。上輩子所謂的珠寶店,其實就是潘家園的一家小鋪子,買賣的都是真品,賺錢憑的就是他的眼力,這也為他在京城圈子裡博得不錯的聲譽。
至于當時作假的那些物件,古伯從不讓他參與銷售。
旁邊的許家耀一臉愕然,“你們說什麼?什麼台北故宮?”
許佳聞把他拉到一旁,詳細的說了遍自己的計劃。
“幹他!為什麼不幹?出名當趁早,這次弄他一家夥,順便把我們準備開拍賣公司的事情透露給媒體,我們的拍賣公司,開業就能火。”許家耀更興奮。
這些豪門子弟,就沒一個簡單的!
在學校還看不出來,人人流裡流氣,正式拉出來後,個個都是泡在生意場長大的,天然生意精。這一點,盧燦還真的沒法和他們比。
“我想把劉作籌大師手中的那幅董其昌的畫,也弄過來。兩幅放在一起,能把台北故宮的臉扇腫。你有辦法嗎?”許胖子找到知音,幹脆拉着許家耀商量。
嘶,許家耀那幹瘦的臉,揪成一團,“劉作籌愛畫如癡。想從他手中淘貨,不太容易。”
“怎麼也得試試,是不是?”許胖子給他加油鼓勁。
看兩人坐在那裡愁眉不展,盧燦感覺自己有點過份了——他倆可是在全心全意幫自己呢。
“也許,我們可以找他交換!”盧燦在許佳聞身邊坐下說道。
“交換?主意不錯,可是從哪兒找畫呢?還有,萬一他不喜歡怎麼辦?”許胖子很快提出自己的疑慮。
“劉作籌大師在交大求學時,師從于黃賓虹、謝公展,如果有他倆的畫,一定可以輕松換回來。還有就是,他喜歡明清交替時期的畫作,認為那時候的畫壇‘人才飙舉雲興,書畫争奇競秀,心寫意造,妙極自然’。”許家耀對劉作籌很熟悉,在旁邊出主意。
用什麼畫去交換?難不成再去找一幅?
盧燦手頭上書畫作品不少,但他不太願用那些珍品去換董其昌的小冊頁,不值得。即便是對方厚道,補足了價錢,可畫沒了,那是真心疼。另外,他手中還真的沒有黃賓虹、謝公展的畫,其它的畫拿出去,究竟是否能一擊命中,還真不好說。
大家再度沉默。
“别愁眉苦臉了。大不了我明天拉着我家老爺子,沿着荷裡活道,一家家書畫店去掃,如果還沒合意的,再去摩羅街,總會找到的。”盧燦勸說道。
嘴上如此說,其實盧燦心底的打算是稍後就去樂古道淘寶。
樂古道雖然開始拆遷,平闆車攤主都趕走了,但依舊有不少小院子還開着呢,那裡同樣有寶。找黃賓虹、謝公展的畫很難,但淘一幅明清之交的畫作,反而并不難。
“這樣也行!”許胖子點點頭。
他很快就想明白——黃賓虹與謝公展的畫,雖然少但香江還是能找到,頂多是價格高點。納徳軒的少東家,還怕價格貴?即便價格貴點,在小拍上,也能賺回來。
拿定主意後,三人都輕松很多。
盧燦将拟定的拍品一件件往外搬運,許胖子和許家耀鑒定一遍,再讓許家耀為這些拍品拍照。忙忙和和,大家整整弄了一下午。
“晚上就在我家随便吃點吧,稍後我爺爺回來。”盧燦挽留兩人。
許家耀有點意動,看了看許胖子。許胖子卻搖搖頭。
“竿子要去聯絡劉作籌大師,交換他手中的那幅畫。不提早探探口風,心中總是放心不下。我要去聯絡報社,還有中大的老教授們。你還需要想辦法,弄幅黃賓虹謝公展,最不濟也要明末清初的名家字畫。大家都有事。”
“時間緊,今天就不拜見老爺子了,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