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東西方審美根本差異的最直接表現。”
“引申到我們的珠寶設計中來,那就是……我們需要拓寬思路,可以大範圍運用幾何圖形來表現,不要拘泥于東方人對圓的執着,師法自然,這樣我們的作品才能真正打開歐美市場。”
這場有關圓與幾何形的論述,是盧燦上輩子在做玉石生意時感悟的,這次剛好分享給設計師們聽聽。
至于正确與否,并不重要,反正比現在用這種濃郁東方風格的飾品去沖擊歐洲市場,要強很多。上輩子東瀛、内陸、南韓、東南亞,無數珠寶企業用血淋淋的教訓證明,東方風格,在歐美并不受普羅大衆的歡迎。
盧燦的這番話,後來被定性為納徳軒必須遵守的設計室五大原則之一。
說完後,盧燦擡擡頭,看見爺爺盧嘉錫還有王鼎新爺爺,兩人正站在設計室門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對他們來說,沒有比盧燦真正關心納徳軒珠寶,更開心的。
第202章
去信北方
田坤辦事效率極高,第二天下午,就拿到确切消息。
盧燦放下電話,呆呆的坐在書房中,表情沉郁。古全峰逃港?羁押回國?這條消息不停的在腦海中翻騰。隐隐約約,他有點明白,為何上輩子古伯會如此低調?
上輩子古伯一定也來香江了,也去集雅軒找畫了,可能也沒有找到那些畫,可能也遭遇到現在的處境,最後不得不隐姓埋名!
否則以他師傅張博駒的名氣,他不可能過得如此凄惶!
回憶越發的清晰,上輩子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如同電影快閃一般,一遍遍地過。古伯對自己算不上親熱,甚至兩人對話都不算多,但他确實傳授自己太多的東西。
而且,老頭子對自己的關心,現在能感覺到。
他從不讓自己去接觸赝品出貨渠道,當時自己還以為老頭子貪财,現在想起,這應該是他在保護自己。在老頭子遇害之後,才能使得自己安然無恙的度過八年。
老頭子從不公開自己是他弟子的事情,當初一度有過憤懑,現在想起,他依舊在保護自己,他不願意讓自己的名頭讓弟子前途無亮。
至于最後自己的下場,那是貪念作怪,自己作死。
不行,自己得做點什麼?
這一念頭越發的炙熱,可是,自己又能做什麼?
内陸的事情可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的香江少爺能幹涉的。盧燦此刻煩躁至極,站起身來,不停的在書房内走來走去。
也許,我可以試着聯系張博駒張老,讓張老把古伯送到香江。對,就聯系張老,還必須要快,張老的春秋歲月過了這個春節就會終止,遲了更來不及。
用什麼名義?盧燦再度撓頭。
不可能直接用玖寶閣,盧燦甚至提到不願提,不是因為想要隐瞞張老,而是……此時内陸對海外來信,清查的很厲害。
用西晉帛書的名義也許可以,張老擁有《平複帖》多年,想必對陸機乃至陸家有所研究,自己剛好拿到陸機的哥哥陸玄的家書,邀請張老或者其弟子來香江,幫忙鑒定。隻要在信中某一部位留下玖寶閣的“玖”字花體印,老先生一定會明白。
主意打定,盧燦立即攤開宣紙。
第一次與師門北宗通信,盧燦采用正規的毛筆豎行格式:遊春主人敬啟……
這就是一封言辭切切,誠意累累的邀請函,邀請張老或者親傳弟子來香江,幫忙鑒定西晉帛書的邀請信。
隻不過,在落款簽名處,盧燦留下一個花體玖字,看起來像私人印簽,并不引人關注。張老先生一見,就能明白。
寫完信,盧燦操起電話,他現在聯通内陸的渠道隻有一個,這次又得麻煩羅家。
羅查理剛好和朋友午餐聚會完畢,正準備午休片刻,傭人過來低聲禀報,有位盧家的少爺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