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輕人二十歲不到?”他又問道。
“嗯!”于德海想了想,補充一句,“看起來挺成熟的,有股子書卷味,氣度不凡,應該不到二十。”
“這是誰家的?能肯定是島内的?”蔺磊廣撓撓光秃秃的地中海。
他還真不是顧忌盧燦的身份,而是擔心替盧燦撐腰的孫培新。
孫培新五年以前随同父親來到台北,初來乍到,很受人欺負,在父親當年同僚的兒子介紹下,加入竹聯。
恰逢竹聯和四海争奪地盤,打得很厲害,雙方尤其是在基隆,布置重兵對壘。
基隆港碼頭,是世界第七大貨櫃港,拿下這一帶地盤的管理權,對于竹聯的擴張,意義重大。
基隆港之戰,竹聯這邊的總負責人是董桂堂,而當時的孫培新不過是董手下的一名跑腿。但基隆之戰爆發後,董桂堂帶領一幫人,将四海及當地角頭幫派沖擊的落花流水。
此戰之後,董桂堂一舉成名。他的手下,也有五人非常引人注目,其中就有孫培新。
他充分發揮調景嶺軍人後代的悍勇,敢打敢拼,一仗打下來,他手中的片刀扭得跟麻花一樣,因此又被人笑稱為“麻花新”,一舉成為董桂堂手下五虎之一。
孫培新現在負責的片區就是基隆港,所以他才對譚衛東和盧燦他們說,自己是做魚市生意的——基隆魚市也歸他管轄。
這兩年,孫培新很少到市内來,但市内的那些有幫派案底的人,依舊不會忘記他。
蔺磊廣琢磨良久,還是開口說道,“按規矩來吧,就不要再挑事,别給那瘋子借口。光明正大的擊敗那個小子,他孫培新如果再挑事,那就是他的不對。”
“對了,既然是按行規來,那就挑三件‘好貨’,争取讓那小子,一件也鑒定不出來!狠狠的刷他們竹聯的面子!”說這話時,蔺磊廣龇了龇牙。
“那明天要不要請蔺大佬來坐鎮?”于德海小聲問道。
蔺磊廣沉思片刻,點點頭,“預防點好,我去打電話!”
……
“什麼?你要和觚品堂的于德海鬥亮?”
思源齋的楚臣聽聞後,立即站起身來,用手點了點盧燦,“你小子,真會惹事。那家店,行業内名聲比死魚還臭。他家背後你知道是誰嗎?蔺磊洽!知道蔺磊洽是誰嗎?”
盧燦還真知道這位蔺磊洽是誰,剛才孫培新就介紹過。
“我給你一條建議,今晚就走!離開台北,過幾年再回來!不是我危言聳聽,實在是……這幫人無法無天,又難纏至極。你堂堂納徳軒的少爺,何必跟他們一幫瓦片碰?”
“走吧!你說的裁判,我沒法給你做,那是害你!”
他的一番話,說得盧燦心底熱乎乎的,對昨天低價買進他家兩塊日式屏風,有些愧疚。
盧燦連忙擺擺手,讓他坐下,向他解釋道,“我朋友孫培新答應找竹聯的董桂堂,明天來坐場子,安全肯定沒問題。”
“什麼什麼?孫培新?董桂堂?”剛坐下的楚臣如同彈簧般又站起來。
“孫培新,麻花新,你朋友?董桂堂你也認識?”他重新将盧燦打量一番,搖搖頭歎道,“你有這樣的背景關系,又何必去鬥亮呢?”
“麻花新?什麼意思?”盧燦還真不知道孫培新的彪悍履曆,忙追問道。
“你不是說和孫培新是朋友嗎?”楚臣疑惑的看着他。
“是啊,算是朋友吧。”盧燦搓搓眉梢,“他是香江調景嶺出來的,他的一位發小,譚衛東,和我們合作開設家具店。對了,這家家具店,還有孫培新的一點股份。”
“這關系算是朋友吧?”
“這麼說,你還不知道孫培新的事情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