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燦、榮奎,包括李老,對風水都沒什麼研究。福老不同,他出生于明玉宗,但對明鬼的那套,多少有些接觸,故此對風水也有所涉獵。
他指了指六七米高的天花闆上的水晶頂燈,那是六邊形形狀,然後又示意盧燦他們看燈下的地面,那裡是一塊巨大的正方形大理石面。
“準确的說,這座主屋,是按照六合八荒風水陣設計的。那壇子鎮宅錢,方位正處于西南位置。”
見三人依舊面帶懵懂之色,他笑着說道,“風水之說,不過是玄學的一種。所謂玄學,就是某些人們難以理解的現象,被某些人總結出其中的規律。之所以神秘,是外人不懂得其規律而已。”
這句話,深得盧燦和李林燦兩人的贊同。
“風水學中,西南位是坤位,在八卦中,那是全陰之卦,主的是女性。因此,這一方位陰氣相對濃厚,需要用金銳之氣中和,所以當初布置這座風水陣的大師,才在那個方位埋下鎮宅錢。”
“那和胡家好日子過不了多少年,有什麼關系?”旁聽三人衆,李林燦的性子反而是最急的,他插口問道。
“那壇子錢,聚陰多年,如果不拆分還好,一旦拆分,那套法錢所吸取的能量,呵呵,發迹一時,破落一世!”福老幽幽說道,接着歎了口氣。
也不知是為了那套鎮宅錢,還是胡家。
盧燦低頭看腳面,心頭大駭!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胡娴未來的軌迹,那可真的應了榮耀一時,破落一世這句話。
許久,他擡頭問道,“福伯,那……是不是意味着其它七個方位,同樣也埋着東西?”
“理論上是這樣,其它方位我猜不到,但西北的乾位,很可能是糧食或者綢布。因為那個方位為純陽之卦,主男性的,陽剛之位,所以要用柔和的物品鎮一鎮。”老先生秒懂盧燦的用意,笑呵呵的用話語提醒盧燦,别想着其它方位都有好東西的美事。
“還真有東西?不管什麼,都給挖出來!嘿嘿,這次挖出來的東西,不給那個該死的胡家!”李林燦的性格,很有老小孩的特質,一聽說其它位置下面都有東西,立即要去找施工的鎬頭,想要親自動手。
“福伯,能挖嗎?”盧燦問道。
“挖吧,這座六合八荒風水陣的平衡已經破壞,隻能全刨了!”他擺擺手,語氣中帶着深深的可惜。
盧燦對風水之類的玄學,不太在意,但既然福伯在這方面有特長,他也不反對重新再建一座風水陣。有些事,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四人草草撩了幾口晚飯,盧燦又叫來丁一忠和潘雲耕幾人,準備将大廳地面全部刨開。
大廳内燈火通明,一人占據一方,開挖。李老興奮的很,不停的在各個角落遊蕩,時不時問一句,“有沒有?有沒有?”
真有!
率先刨除東西的是丁一忠,東南方位的石鎮獅子。
幾人将這座石鎮獅子清理幹淨,李老趴在獅子面前,仔細端詳,口中念念有詞,“太湖石,明代蘇工圓雕技法。雕工不錯,獅子威嚴而不咄咄逼人,線條流轉溫婉,體塊飽滿呈現富态吉祥感,親切可愛,非守門獅。”
這座獅子,高不過四十公分,型制憨态可掬,遠沒有看門獅子那種威嚴。
“這就對了!鎮宅獅不能煞氣過重,”福老蹲下來在獅子口中掏了掏,把泥土剔幹淨,獅口中的石球竟然能滾動。
胡家當年真是土豪,竟然為了鎮宅,專門去淘弄的老東西!
一見真有東西出土,大家幹淨更足。
潘雲耕負責的西北方位,果然挖出已經黴爛的絲綢包裹,但是,鑲嵌于絲綢表面的金線依舊存在,一絲一縷的,細如發絲。
第三個挖出來的是東北方位,今晚發掘的第一個真正值錢的物品出土!
“大清乾隆年制”款紫金銅爐!
爐侈口、頸微束、鼓腹下垂,下承三足。爐由紫金銅鑄造,銅質極佳,簡單清洗後,反射着幽幽的紫紅色光芒!爐型古樸,素面無紋,以簡潔取勝。
底印“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書款。
“好東西!好東西!”李林燦屈指輕彈爐壁,發出清脆的“铛铛”聲,音如銅罄,脆而亮。紫金銅對化技術為乾隆時期由尼泊爾傳入我國,配料考究,極為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