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病好治,心病難治啊!他在心底歎了口氣。
吉瑞自己知道自己的毛病出在哪兒——看了十多年的石頭,對眼前這些蠢貨,真的提不起興趣。自己喜歡的是激情的、自由的、享受的、浪漫的年輕歲月,不是向爺爺那樣,過一輩子枯燥乏味肮髒的賭石師傅生涯。
眼睛在鬥笠的陰影中眨了眨,吉瑞輕輕歎了口氣。
再回到那年輕人的背影時,他已經向前邁出兩步,這短短的兩分鐘,他把中間那兩塊都看過了?不會這麼快吧!
吉瑞有些不相信,自己看毛料的速度在家族年輕一輩中,已經是超快,那年輕人比自己還牛?不可能,東南亞的年輕人,又不是人人都有盧燦的水平!
是的,吉瑞不止知道盧燦,還見過盧燦其人。
今年六月份,莫灣基河谷,盧燦連挑率東來、麻重仁的兩場賭石賽,吉瑞都在現場,隻不過當時他是被爺爺帶去觀摩學習的觀衆!
他的父親桑德拉瑞普,更是盧燦與麻重仁那場賭石的主裁判之一。
對比自己還年輕的香江翡翠王弟子,吉瑞是服氣的!那樣的環境下,吉瑞有自知之明,自己無論是對陣率東來,還是麻重仁,都會輸。
咦?等等,盧燦?這身影,有點像!越看越像!
桑德拉吉瑞,連忙掀開臉上的鬥笠,一骨碌坐起身來。
吓得旁邊的阿米,還有戎茂一跳。阿米連忙問道,“少爺,您不眯會了?”
吉瑞将鬥笠往他懷中一塞,上前兩步,準備仔細看看,是不是盧燦來到棚中。
一條黑色身影擋在他的面前,警惕的看着他。
是那年輕人的随從。
“是……香江小翡翠王……盧先生?”吉瑞估計這應該是安保,剛才自己的行動讓他誤會了,連忙伸手指指盧燦,低聲向丁一忠問道。
對方認出來了,否認也沒用。丁一忠眉頭皺了皺,看了正在低頭察看毛料的盧燦後,點點頭。
啪!以拳擊掌,吉瑞面露喜色,原地轉了兩圈!
太好了!小翡翠王竟然來到自己的鋪子?自己該怎麼辦?
桑德拉吉瑞是很懶,但這種人的腦袋往往很好使。作為桑德拉家族精心培養的第三代,他的眼界和思維,比同齡人開闊多了。
第一時間,他便開始琢磨,如何利用這個機會,交好盧家。
南邊礦主喜歡結交翡翠王,不僅僅是尊敬,更牽扯到利益。
沒見翡翠王王鼎新兩年前幫助楊家拿到兩個礦口的競标權?沒見小翡翠王盧燦,兩個月前擊退氣勢洶洶的羅家訛詐嗎?
盧家的産業,盧氏來人,在緬北被楊家照顧的很好,其他家族想要插手,都沒機會!
今天,盧燦轉到自己的棚中,而且身邊還沒有楊家人,這機會太好了!
可是自己該怎麼辦?怎麼辦?
盧燦來西堡挑毛料?他家缺翡翠嗎?就自己所知,納徳軒在楊家的四五個礦口都有股份,那一定不是缺翡翠!
十有八九是興之所緻,來這邊練手的!
可這邊的毛料品質究竟怎樣?自己清楚的很啊,這些毛料,能練什麼手?
吉瑞在一旁直撓頭,最後還真的被他想到方法——你喜歡毛料,行,那我就投其所好!
“煩請和盧少東家說一句,就說桑德拉家族的吉瑞,想要和他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