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實有這想法,如果張博駒能去香江,那自然最好。不過……這與自己所送的大禮,沒什麼關系。自己想要的,是他手中當年被周亮工帶走的六本《金石秘錄》,還有就是,古伯的确切消息,最好自己這趟能把古伯帶回香江。
丁一忠跟在後面,拎着一隻皮箱,箱子中是北宗所掩藏的十六幅古畫。
這些畫,也被盧燦帶過來,算成另一份見面禮。
盧燦和孫瑞欣牽手走進小院子時,院内張家四人一愣。
這兩人如同從電視中走出來的情侶,男子長得高高大大,立領西服筆挺,女子則是絕色一枚,清水芙蓉,身上的裝扮與内陸人差别太大。
“張老先生!後輩盧燦,見禮!”盧燦對着院中清瘦的老者,拱手,鞠躬行禮。
張博駒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他還真的沒想到,南宗的傳人,竟然如此年輕!
年輕的吓人!
張澤宗和張澤瑞,則是看傻了!
隻看一眼,張澤宗便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以前覺得自己那廠裡一枝花的女友相貌不錯,可是,現在和眼前的麗人比起來,那就是村姑一個!
潘蘇最先反應過來,“哎呀!你就是香江盧……盧家的小公子?哎呀,你太客氣了!來坐坐就是了,送來如此貴重的禮物。快!快!老張,傻站着幹嘛?帶客人進屋喝茶!”
張博駒這才回過神來,抵近兩步,推推眼鏡,仔細端詳了片刻,“你……就是盧燦?”
其實,他想問的是,你就是玖寶閣南宗的傳人?
盧燦笑着再度拱拱手,“我就是盧燦,老先生失望了?”
“失望?”張老先生一怔,繼而哈哈大笑起來,越笑越響,最後眼淚都出來了。
盧燦并不知道,張老先生剛才那一刻,想到自己。他自己當年從師傅豫東三絕朱飛仙手中接過宗門衣缽,也是這等年紀!也是這般的風華正茂!也是如此的風流倜傥!也是如此的出手豪闊!也是如此的自信不羁!
他萬沒想到,南宗竟然找了一位,和六十年前的自己,如此神似的人物做傳人!
他隻是在感慨,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
“發什麼瘋呢?也不知道讓客人進屋?”潘蘇在旁邊,輕捶了他一下。
張博駒擡起眼睛,抹抹眼中的淚花,仍舊止不住笑意,“阿欣,你看他……像不像年輕時候的我?”
潘蘇并不清楚張博駒與盧燦的關系,看了眼,眼前這位年輕人,一股子書卷味,氣勢不凡,别說,與當年的“民國四公子”時的張博駒,還真的有些神似。
不過,這話可不太好說,她佯作惱怒的瞪了丈夫一眼,“人家可比你帥氣多了!”
繼而,她又拉起孫瑞溪的手,“這丫頭長得可真俊!和盧少爺,還真是般配。”
被張博駒一句話撩起心事,潘蘇也回憶起自己當年風華正茂時。
不過,潘蘇的回憶,不算太美好。
其時,潘家已經由盛轉衰,她父親潘智合是個超級纨绔,擅長敗家。親身母親在她十三歲那年病故,後母因她談得一手好琵琶,便将她送到青樓操琴掙錢,直至遇到張博駒。
“潘奶奶好!”孫瑞欣乖巧的喊了聲。
“欸!欸!好!好!進屋坐,進屋坐!”潘蘇收拾心情,拉着孫瑞欣的手,走在前面。
“我們也進去?稍後再好好聊聊。”張老先生對盧燦伸手示意。
盧燦對他身邊的兩位年輕人拱拱手,笑着問道,“這兩位是?”
“哦?愚孫張澤宗、張澤瑞,還不快見禮?”張老先生拍拍小孫子張澤瑞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