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層小樓的博物館,即便算上花邊圖案,所陳列的物品也不過三五百件,和虎園自然是沒法比的。
一行人在戈巴維揚的帶領下,一個小時就看完了。
溫碧璃和葉美卿幾人被一位女工帶到隔壁編織學校繼續參觀,盧燦三人則被他引着,來到三層辦公室。
三人相互對視,很明顯,戈巴維揚有事。
戈巴維揚端來四杯香氣撲鼻的咖啡,遞到面前,這才搓搓手,開始說出自己的請求,“幾位都是有才華的東方人,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幫我鑒定一幅油畫?”
鑒定油畫?威尼斯美術學院教授、芬科基古董店老闆安東尼,他們的眼力都不會差,為什麼要自己和許佳聞幫他鑒定?
有點古怪!盧燦和許佳聞狐疑的看了看對方,沒有立即給出答案。
戈巴維揚轉動着咖啡杯,見兩人沒搭話,他笑笑,繼續說道,“那是一幅殘損很嚴重的油畫,我接手這幅油畫時,它正躺在一家二手貨市場的攤位上。”
“從畫面的構圖布局,以及色澤的運用,我感覺這幅畫應該出自大師之手,于是,花費了二十法郎,買下它。”他攤攤手,講述這幅畫的來曆。
“真是幸運!”許佳聞拍手贊了一句,随即問道,“為什麼是我們?”
“因為……我得到這幅畫也不過幾天時間。”
撿漏嘛,總是讓人羨慕兼好奇的。戈巴維揚的解釋盡管不是很合理,盧燦還是被他勾起了好奇心,揚揚手,“館長先生,你可以把畫作拿出來,我們隻能說幫您看看,不能對結論負責。”
戈巴維揚大喜,躬身感謝,轉身去另一個房間取畫去了。
“他有蹊跷。”阿爾達汗也看出來戈巴維揚的言語,有些言不由衷。
三人都不明白,他為什麼舍近求遠?威尼斯美術學院的油畫修複及鑒定,在歐洲很有名氣的。
盧燦揮揮手示意稍安勿躁,稍後就能見分曉。
不一會,戈巴維揚捧着一個方形闆夾過來,小心翼翼的擺放在盧燦三人面前的茶幾上。
這是小幅油畫,寬度不到三十公分,長度在五十公分左右,畫幅的正背兩面,都被保鮮膜包上,四周用木夾夾住。畫面殘損的很厲害,中間油彩上兩道裂紋,豎形排列,這可不是自然皲裂,怎麼看都像人為的對折痕迹!
誰會把小幅油畫對折?
連中國的水墨、工筆等平面畫作,在保管時都盡量不要對折,更何況這種塗料的立體油畫?
喪心病狂的做法啊!
更為讓人心驚的是,這幅畫的右下角,被一層深褐色的色澤掩蓋,什麼也看不清。
盧燦眉頭皺了皺,怎麼看都感覺,那是鮮血幹透之後留下的印記!
他皺眉的另一個原因是,這幅畫看着非常眼熟。盡管破損嚴重,還有褐色色塊掩蓋,可是,從殘留的畫面中,他還是發現快速辨别出這幅作品的作者。
他見過類似作品,大小完全一緻,而且,他自己手中還有一幅。
是的,這幅畫不出意外,應該是法國勒南兄弟的作品!自己在利摩日,偶然間在康丁家的台燈柱裡面,發現兩幅勒南兄弟的作品《割草歸來》與《幸福家庭》的同題油畫。
其中那幅《幸福家庭》,被自己用來和托馬斯·易揚·讓·帕努特,利摩日的一位瓷器店老闆,置換了很多藏品。
而自己手中依舊保留這那幅《割草歸來》題材作品。
擡頭看了看戈巴維揚,盧燦嘴角微翹。
這位,八成也知道清潔派寶藏的秘密,他很懷疑這幅畫是勒南兄弟的畫作,可是,殘破的太厲害,又不敢确定。想找其他人鑒定吧,可又擔心别人知道他擁有這幅畫。
自己幾個東方人,在他看來,應該并不清楚清潔派寶藏這一秘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