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第2頁)

  “既然高島君認可房産上漲,為什麼不投資一家置業公司呢?”盧燦探身問道。

  如果高島義興有興趣,盧燦不介意投資,賺點順風錢,何樂不為?

  高島義興猶豫片刻,還是堅決地搖搖頭。

  “為什麼?”這下,長澤茂也來了興趣。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攫取财富的途徑有萬千條。我現在掌管高島屋百貨,這本身就是一條能賺取财富的道路,如果我再投資置業公司,一定會分散精力,還不如專心将自己面前的工作做好。”

  答案讓人欽佩,盧燦不得不豎大拇指,為其點贊,難怪後世高島屋百貨,能做成世界知名的高端百貨!

  車廂中頓時沉默下來。

  盧燦在反思自己的投資,是不是太過于松散?一旁的長澤茂,也在想着什麼。

  不過,盧燦很快就給自己找到借口,自己如果是一位普通的盧家弟子,那高島義興的行為,一定是自己學習的榜樣。可現在的自己,擁有超出同侪的見識和預知,廣種廣收,也就成為必然。

  倒是長澤茂,在臨近禦苑街下車時,幽幽的長歎一聲,對高島義興一鞠躬,“高島君不愧為京都八駿之首,長澤自愧不如!”

  京都八駿?盧燦還是第一次聽說。

  此後,經多方打聽,盧燦才得知,所謂的京都八駿,是指七十年代中期東京各所大學同時期畢業的八位優秀生。這八人分别是高島義興、武田次郎、落合俊典、長澤茂、相本賀昌、禦木本玢彥、金子修一、小松久男。

  這些人在校期間,不僅學識廣博,見識過人,而且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名師之後”。這八人,要麼是東京學派的未來精英,要麼是京都學派的嫡傳弟子。

  譬如高島義興就是西嶋定生的弟子,相本直樹的師侄;武田次郎是吉川忠夫的弟子;落合俊典是堀敏一的弟子;相本賀昌是相本家族族長相本健的長子,相本直樹的弟子……

  此時的盧燦根本沒想到,京都八駿中的四位,都與自己有過直接交往,他茫茫然的問道,“京都八駿?都是哪些人?”

  高島義興擺擺手,“都是謠傳,哪有什麼八駿?放在盧生面前,不值一提。”

  這算是誇獎自己嗎?好吧,不問了。

  走進禦苑街,雙方相約稍後聚會時間後,很快分道揚镳——高島義興和長澤茂要去梨之珍玩拜訪相本直樹,學術上的争論,不妨礙長澤茂對相本的尊敬。

  盧燦最喜歡一人掃街淘寶,帶着遠遠綴在後面的丁一忠和阿木,開始一家家閑逛。

  說是古董街,其實古董店鋪在整條禦苑街上,占據的比例不到五分之一。

  街道兩側狹仄的鋪面,什麼鮮榨果汁、壽司、點心鋪、手工藝品、童裝、服飾,還有雜貨鋪之流,應有盡有。

  東京古玩店的招牌挺有意思,“古美術”是兜售古字畫的,“古陶瓷”店鋪也好理解,“骨董”招牌則是各類古玩綜合店,盧燦看過兩家,更像雜項店。

  店面都不大,盧燦逛過的幾家來看,還是相本直樹的梨之珍玩店最大,一樓面積也不過六七十平米,其它店鋪,一般都在二三十平左右,擺放三面貨架,再加中島,擠得連轉身都困難。

  在東京古玩店中,想要撿漏很難。

  究其原因是東瀛的古董鋪子,單一品類店太多,做瓷器的專做瓷器,做青銅的專做青銅或銅器,做佛像的專做佛像,做刀劍的專做兵器……這種單一品類店,店老闆一般都是行家裡手,真正的好東西,或者說有嚴重存疑的物品,很少在店中展售。

  即便是綜合店,也很難撿漏,無它,洋貨太多。

  鐘表、相機之類的不用說了,還充斥着大量的料器、台燈罩、汽車模型、燭台、銀器、老雜志等衆多近現代藏品,真正的東洋古董和中國文物,很少很少。

  好懷念上次來東京遇到的“古董市”,那才是撿漏的天堂。

  盧燦走了七八家古董鋪子,倒是入手兩件古董。

  一件是很少見的白底青花紅釉喜字将軍罐,可惜,它隻是道光朝的江南民窯物件,清末江南陪嫁的物品,真正價值并不高。

  另一件是鳥居清滿的小幅肉筆畫浮世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