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第8頁)

  楊怡打下手,給大家都斟上茶水。

  “小六子,可不能大意呢。我聽說這次二十四家公司,可是聚集了當世最出名的賭石師傅。”楊季東捧上茶杯,小酌一口,繼續向大家介紹道,“羅家除了羅家峪這個老不死的,還通過内陸礦務局,請來了内陸滇省木家的座山雕木天鷹老家夥,這可是一尊大神啊。”

  現在内陸與香江在珠寶行業聯系不多,什麼木家的座山雕,王鼎新還有盧老爺子等人都沒聽過。

  盧燦的頭低下去,掩飾面部表情變化,木天鷹大家可能不熟悉,但他知道。多彩雲南的麻老,九十年代縱橫一代人的翡翠王,正是木天鷹的關門弟子。

  上輩子盧燦見過此人,古伯帶着他去拜訪過。當時古伯帶着一塊毛料,上門求見木天鷹,那時木天鷹已經九十出頭,依舊眼明心亮。

  比鬥時盧燦等一幫人被隔離開,但據古伯事後偶爾透出的口風得知,當時是麻老出戰,古伯應該沒占到便宜,應該算是打平。而在古伯準備離開木家的時候,木天鷹用腳從毛料堆中踢出一塊小料,說是送給古伯這位後輩以作留念。

  麻老将其解開,那塊鵝卵料,竟然集齊七色,古伯自然不好意思要,最後成為多彩雲南的鎮館之寶。

  木天鷹的特長是觀色,他能通過翡翠表面的諸多細節,來判斷内部翡翠的顔色,十猜九中。據古伯所透露,這應該是沐家家傳的賭石經。

  現在的木天鷹,應該七十出頭,麻老此時正是他的随身弟子,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機會見上?

  盧燦低頭出了一會神,再擡頭時,又聽到一位熟悉的名字。

  “老驢頭?!這次怎麼肯出山?他不是不賭了麼?”驚訝聲是楊怡發出的。

  見王老還有盧老一臉茫然的樣子,楊怡再度解釋道,“這個老驢頭是二十年前北緬名動一時的翡翠王,大名叫率(律音)東來。”

  他這話說出來,楊季東,還有一直很傲氣的高世傑都沒反駁,但高世傑的表情很奇怪,有些高興同時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可惜之味。

  “後來,在一次幫緬北的查普家族賭礦時,他選中一塊奇怪的毛料。”

  “奇怪的毛料?”

  盧燦心頭一動,忽然想起自己手中的那塊極品天龍生,不由得插話問道。

  楊怡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是的,那塊毛料的表現很奇怪,皮很厚,松花翠色豔麗到了極點,但是,無蟒紋,表皮顆粒粗糙。這種料子大家都沒見過,因此普查家想要他換一塊。”

  “老驢頭,屬驢的,自然不肯。”

  “那次賭礦,他輸了?”自然是這樣,盧燦接着他的話語問道。

  “輸了,很慘!”楊怡搖頭歎息,指了指高世傑,向大家說道。

  “當時和老驢頭對賭的正是我們楊家,出手的就是高大師。高大師用一塊極品紅翡,很輕松的赢取對賭,拿到礦口。”

  難怪高世傑有這種表情。

  聽到楊怡提到他,高世傑難得開口,“其實那一次我也很擔心,那塊料子表現,我沒能看明白。誰能想到,如此高翠的料子,竟然是豆種!勝得僥幸,僥幸!隻是可惜了老驢頭……不知道這次出山,他的水平究竟怎樣?真是期待啊!”

  老家夥沒那股盛氣淩人的時候,還真是一副大師派頭。

  “那個……那個老驢頭最後怎麼了?為什麼可惜?”問話的是一隻在旁聽的楊勝,楊天和的寶貝兒子,他把今天的現場當成故事會了。

  楊怡笑着摸摸他的腦袋,“老驢頭一意孤行,輸了礦口,普查家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按照之前的協議,要老驢頭賠償,要麼為普查家服務十年,要麼賠償礦口丢失的損失一千萬美元。要知道,二十年前的一千萬,砸鍋賣鐵,率東來也賠不起啊。”

  “最後呢?”

  盡管盧燦已經知道老驢頭妻離子散,他自己也獻身佛寺,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最後,他賠淨家資,老婆孩子一氣之下,帶着存款去了東瀛,再也沒回來過。這個老家夥,最後去了寺廟,發誓不再切石。”

  “也不知道這次為什麼會出山?現在水平怎麼樣?”末了,他歎息一聲。

  盧燦想到那塊極品天龍生,心下還真是有些懸。老驢頭這二十年不切石,但并沒有離開賭石,他在佛産礦口潛心二十年,估計是研究這種新型翡翠——天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