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偉隻要說話平緩下來,口吃狀态要好很多,他略顯結巴的問道。
盧燦知道他什麼意思,這也是在場這麼多同學,不敢往庚斯博羅身上想的原因,無非是庚斯博羅沒有幻想畫作品問世。
“有記錄。”盧燦喝口水潤潤嗓子後說道,“在《歐洲藝術史》的資料冊中,有庚斯博羅的傳記,其中記載了,他在去世前的三年中,走訪湖西地區,曾經進行過幻想畫的創作。”
“但很可惜……”盧燦略帶遺憾的搖搖頭,“那時他已經被發現患有腦腫瘤,病痛讓他痛不欲生,很多作品被他自己在對生命失望的情況下焚毀。這幅畫孩童的目光充滿了希望,還有那束聖光,可能也寄予了他對生的渴望。”
盧燦忽然對這幅畫有了新的理解。
“這可能是他的其它幻想畫沒能存世,而這一幅能保存的原因吧。”
隻要有記錄就好,會成為這幅畫作者的有力證明。
大家沉默片刻,許家耀突然又将許胖子的話重新說了一遍,“盧燦,你真牛!”
這話說過了好不好?許胖子瞥了他一眼。
“這麼多資料,你竟然記得這麼清晰?太牛了!”
許胖子和羅大偉想想,确實如此。
要知道,《歐洲藝術史》《歐洲文學史》《歐洲曆史》這三門課的資料冊,在新亞書院圖書館中,可是整整一個圖書室!
難不成他都看完了?否則怎麼記得如此清晰?
所謂鑒定,拼的就是知識儲備和靈活運用。
這一點,盧燦兩輩子經驗,自然不是許胖子、羅大偉他們所能比得上的。
第59章
拍賣公司
休息片刻後,盧燦繼續自己的欣賞行程。
這一次,同學們對他的目光多了幾分欽佩。見他到來,都紛紛讓道。
至于汪明旭同學,他身體不舒服,已經回宿舍了。
盧燦來到慕名已久的野獸派大家杜菲的畫作面前,隻看了一眼,他就略略有些失望。
這同樣是小幅畫作,主體内容是海港與帆船。
勞爾·杜菲可是與凡高齊名的法國大畫家,他的作品越大幅越精彩。這幅作品應該是他的習作或者練手作。
所謂練手作就是畫家在籌備大幅畫創作時,先将局部畫面繪在畫稿上提前練習。這種練手作藝術價值一般,因為它表達的意思并不完整,倒是有不錯的研究價值。
盧燦很快認出,這應該是勞爾·杜菲在創作《賽船》時的練手作。采用大量的幾何圖形來表現現場歡快氣氛,還算精彩。
在離開曆史社會實踐室時,那位楊開雄同學面色燦燦的找到他,對他的鑒定表示感謝,同時也尴尬的表示,自己想要珍藏這幅畫。
被拒絕了!盧燦有些遺憾。
他還是很友好的拍拍楊開雄的手臂。
這就是收藏,有歡樂同樣有遺憾。
倒是那位擁有格哈德裡希特《飛鳥》的同學,在許胖子的勸說下,很愉快的将這幅作品,以三千港元的價格,轉售給盧燦。
這個價格,對于一幅不知名的東德畫家的作品而言,并不低。